“看来是没机会尝一尝自家埋下的女儿红了,总是这样,总是留遗憾,总是求不得……”
“说起来,我本没想好在你们结婚的时候,送什么贺礼,希望小婉不会怪我。”
“在我屋子里,有一封遗书,不是留给你的,是留给柳家……现在也只剩下小婉了么?哈……爹娘啊,儿子不孝啊,大哥大嫂……罢了,待会儿就下去给你们道歉,路上慢点吧,等着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视线越发涣散,几乎变成自言自语,意识逐渐归于虚无。
临行之前,他的眼中看到的却是另一道遥远的背影,倩影在前,巧笑嫣兮。
柳五叔抬起手,铁一样的汉子流下眼泪,喃喃念出一个名字。
“我来见你了。”
他手臂垂落,气息断绝。
白维跪坐一会儿,最终还是听从了安排,没有拾掇尸体,他走到妖魔尸体边侧,拔出了卧虎刀。
转身离开。
……
朝露捧着卧虎刀回到了老妪所在的庭院,这里悄然间又变了,变做另一幅模样。
她穿过一道巷口,才在熟悉的地方找到了那名老妪。
“后悔了吗?”老妪问:“这后续的故事,如你所想?”
“有一点,但后悔药从来不灵验。”朝露放下卧虎刀,苦笑着:“我想过柳五叔的故事必然复杂,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等……”
“命数不及天数,他的做法是错吗?”
“我是妖。”朝露说:“绝非薄情寡义。”
“他们说的人和妖,其实是人性和兽性,妖族的兽性强,羡慕和嫉妒人族所有,但自己又无从得手,只能动手掠夺,这两者之间向来是难以共存。”
“听着,像是草原匈奴之祸……所以,国仇家恨便手刃挚爱?”朝露叹息:“何苦来哉?”
“时代格局如此,彼此都没的选择,他终究是选择了人间。”
“所以他才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
“不只是他如此。”
“卧虎?”朝露问:“代代卧虎都是如此?”
老妪颔首。
“那他呢?”朝露问道:“木头是怎么样了?”她蓦然想到了之前所见:“木头斩杀了化作行尸的柳父柳母,当着柳小婉的面,这……柳儿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她应该不会……”
老妪则是指着朝露衣服上的一道皱痕:“即便是不憎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