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拖延时间,她能砍出多少刀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哪一刀能突破这层桎梏,伤到对方。

她得不断试刀,不断试错,直至灵光乍现。

对方不会给她这么多的时间,这仍然是一场搏命。

挥刀的过程之中,她的手腕渐渐变得疼痛,身体也变得迟缓,体力逐渐丧失,每一次试错都必须小心翼翼的避开对方的反击,神经隐隐在刺痛着。

柳生霜月的眼中,时间正在一点点变得缓慢,甚至在倒退,如同谁按下了慢放键,然后点下了暂停,然后拖动了进度条,刹那间她像是回到了过往。

她曾经亲眼目睹过两次失败。

第一次,是她的父亲,正值巅峰期,为了赢下御前大比,带上了笹之雪村正,与一名鹿岛新当流的剑客对战,他的父亲耗尽了全部潜能,却还是被折断了刀剑,重伤落败,不久后便病逝了。

那年柳生霜月九岁。

第二次,是她的兄长,同样正值年少,参加了麒麟赛,是二十岁以下年青一代的武者才能参与角逐的全国性赛事,兄长打入了全国前二十,在冲击八强的时候,遭遇了一名纯白发色的少女,然后他失败了,败的极惨,甚至没有太多的还手余地,之后兄长便一蹶不振,彻底接受平凡,得过且过。

那年柳生霜月十五岁,她就坐在最前排。

这两次亲人的惨败给她留下了太深刻太深刻的印象,既是她的梦魇,又是她为之奋进的动力,她每次想着自己是否走到极限都会联想到亲人失败时的光景,父亲弥留时的不甘,兄长独自坐在病床上的失魂落魄,她没有一次不去在内心痛恨自己的弱小和无力,并且内心深处抗拒着失败的到来。

每次想到或许下一个面临失败的就是自己,她就感到无穷尽的恐惧。

所以她不甘心,替父亲,也替兄长,感到了强烈的不甘心,为什么胜者不能是他们,不能是我?

她想要获得大胜,想要向全天下宣布,父亲失去的,她会亲手拿回来,兄长承受的,她要百倍奉还。

现在……只有我了。

只有我了!

嗡,月夜见村正嗡鸣,颤动,

柳生霜月清晰的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流转的空气存在细微的空隙,她挥刀,顺着空气的间隙中斩去。

她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刀,刀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丝线,包裹着一层厚重的茧,这层茧此时在迅速的脱落,

所以刀的重量变得越来越少,轻盈的如同羽化,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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