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亡也。

    一旁的周骐显然也是一惊,双眼不住地在廉颇与田单二将之间徘徊。他知道,廉颇递过的不是一把剑,而是赵国的希望,而这交接,也不仅仅是一场关乎十余万大军调配权利的交接,更是一份责任的传承。

    接过这柄长剑,田单便再不是即墨城中火牛冲阵的安平君,而是赵国之国士——都平君了。

    田单自然也明白此剑之重,故关之上,赵括对自己说过的话语一遍遍地在脑海中回响。

    “苟利国家死生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赵国的百姓,够苦了!”

    咬了咬后槽牙,双眼静静看向了廉颇,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啪嗒!”

    一双厚实而满是老茧的手,已然按在了长剑之上。

    “苟利国家死生以,岂因福祸避趋之。”田单便说着便接过了廉颇的长剑。

    廉颇看着田单接过自己的佩剑,口中不自觉地重复道:“苟利国家死生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两名老者相对而立,静静地看着对方,此刻,他们的心意是想通的。不知不觉间,一股子泪意涌上了心头,就连月色仿佛也在此刻凝结。

    “一切拜托将军了。”廉颇放开双手,抱拳而立,随即不待田单再多言语,一撩身袍,便出营登车而去,再不走,他眼中的泪花便要不自觉地留下。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生离死别。

    两人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子在接下来的恶战之中活下来。

    廉颇顺利还则罢了,若是不顺,自己定然会被魏国当做“投名状”送给秦国,而在孤立无援之下,田单也不得不在西岸主力弹尽援绝前在极不利的条件下出兵抗秦。

    即便是廉颇顺利请来的援军,面对数十万秦军精锐,即便一切都如设想的那般走下去,能够赢下此战的几率又有多大,能够活下去的几率又有多少?

    没人知道。

    但他们知道的是,对方和自己都会尽最大努力,哪怕因此身死道消。

    趁着夜色,秦军营地之中调兵遣将忙得不亦乐乎。

    同样在漆黑的夜色里,一辆遮蔽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伴着数十精锐护卫,已然悄悄驶出大粮山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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