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仰起脖梗,又是一杯下肚。

    显然,蔺相如是将赵国比作了酒水,而赵括却是将赵王与赵国给分开了,将赵王比作了酒水,而把万千人组成的赵国比作了酒壶。

    酒壶不换,即赵国不败;酒水可易,即为......

    蔺相如显然是听懂了赵括的比喻,更是为赵括的大胆想法给惊出了一身冷汗——我在这儿想着保全他这根赵国的栋梁,他却想的是偷梁换柱。

    只是,赵括的惊人之语,却并没有就此打住:「上卿可曾听闻孟子曾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而荀子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吾试以一俗语而补二贤之语: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蔺相如闻言,不禁喃喃自语道:「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载舟覆舟,所宜深慎。」本意之言,乃是警戒帝王:人民能拥戴皇帝,也能推翻他的统治,这是应当深切戒慎的。

    可此言从赵括口中说出却是另一番深刻的含义:谁该深切戒慎,谁又是民心所向?载舟易解,覆舟何为?

    闻言的蔺相如显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一时间却有些难以消化掉赵括话语中的隐喻带来的震撼,随即枯槁的手伸向酒壶,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递到心灵,缓缓抬起,慢慢斟下,轻轻放下。

    蔺相如心中很清楚,从送赵括入狱便知那边的赵王是一定要搞事的,而身处牢狱之中的赵括也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因此,可以

    说二者的冲突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了。只是,令蔺相如始料未及的是,赵括的心可不仅仅只是自保而已。

    可赵禹带回来的信息不是赵括已经同意了自己「外出避祸」的办法了吗?

    「是了。」蔺相如猛然惊醒,心中不由长叹:「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这重耳最后归来,可不仅仅是安全了而已,而是终成晋国之君呐!自己的一番劝解,似乎正应合了此子的心意。可是,现在......」

    「献公尚在,虽有骊姬诡诈,献公不明,既为臣子,纵是重耳,岂敢弑父,又岂能叛国焉?」蔺相如目光灼灼地看向赵括。

    显然,蔺相如是在以重耳之事继续隐喻当前之事,献公即为赵王,骊姬则为楼昌等人,重耳则是赵括。问的就是赵王尚在,赵括岂敢行反叛之事,即便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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