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而逃之事,哪怕这只军队乃是魏国的军队。

    说他愚蠢也好,说他轴也罢,这或许就是一个将军之所以能在战场上立足的信仰吧!当然,若是能以这数万魏军将对面的秦军咬下一块肉下来,想必也是廉颇所乐意见到的。

    只是,以魏军的战力,在兵力优势之时,尚且对秦军无可奈何,如今攻守易势,能坚持多久,廉颇实在没有把握,更别谈要冲出秦军的包围圈了。

    见廉颇眉头紧锁,却不曾答话,信陵君的心情越发地焦急了。情急之下,信陵君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廉老将军,若是不行,吾等以武卒开路,速速后撤吧!」

    「不,不行,武卒为步卒,行动太慢,不如,吾等领亲兵先行退却吧?」不待廉颇答复,信陵君复又建议道。

    闻言的廉颇心中一惊,顿时对信陵君的评价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原以为这名声在外的信陵君是何等的英雄,却不想也是个公子卬之流。

    这其实并怪不得信陵君,一则是战国的氛围从来就是如此,王室之人就是比之士卒、甚至将军要尊贵许多,弃军而逃虽然说有些不好听,却也是各国王室公子所默认甚至习以为常的事情;二则,如今的战事,魏军确已无战胜之可能,与其兵败被俘,让魏国背上一大笔的赎金,还不如早些逃离出去。

    当然,最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那句话:生死之间,有着大恐怖。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舍生取义的。屈服于生死之间,也并不意味着着信陵君不再称得上「战国四君子」,事实上信陵君已经比绝大多

    数的所谓君子要有远见、有谋略、有胆色得多了。

    只是,不可避免的,以此事而观之,当日所谓「苟利家国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的说服之语,大抵还是信陵君料定「窃符」之事要不了他的性命。甚至,「窃符救赵」只是一场豪赌而已,赢了,从此汗青留名;输了,也不过是重头再来罢了。

    「君上,且慎言。」廉颇打断信陵君的话语道,随即又看了看四周,说道:「还是将晋鄙将军招来吧,吾观之,秦军阵法仍在展开中,进攻或不在一时。总归要吾等三人协商一致,或还有破局之法。」

    闻言的信陵君也自知失言,看了看空寂的四周,信陵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若是让底下的士卒们知道自己的将军如今商议的不是如何破敌,而是如何带着亲兵先溜,这仗也就没法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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