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女子眉眼的眼睑一敛,略微停顿后说:“小女子名为关柠。”

    “关姑娘如何证明自己是徐侯爷的人?邹某又该如何相信,你说的话便是徐侯爷的本意?”

    这些问题倒也寻常,

    而既为寻常之问,来之前也必定有所准备。

    关柠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纤纤葱指夹住递到邹澄的面前。

    “徐侯爷的笔迹,你应该熟悉的很。”

    其实邹澄只是这么说,他哪里想看?他恨不得没有这个东西好让他以此为借口混过去!

    现如今这个局势,这个女子说的所有的话都在逻辑之内,换做他是侯爷,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开始谋划杀人了。

    不过人毕竟不是多么理性的生物,想得明白,却不能够接受也很正常。

    等到真的有这样一封信,邹澄又拿过来看得极为认真,因为只有白纸黑字才能打破他最后一丝幻想。

    上面写着:吾亦知汝冤情,但汝不死,事不可为矣。汝死后,汝妻儿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因为是当着外人的面邹澄才没有发怒,但其实心中已经怒气冲天!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个个冠冕堂皇,还不就是趋利避害四字!

    死道友不死贫道,想得倒是美!

    “邹使。”关柠将蜡烛移到桌子中央。

    那意思,这封信你看过就结束,可不能留下来,所以一定要烧掉。

    火焰在邹澄的童孔中升起又熄灭,他紧锁着眉头,问出了一句不甘心的话,“宣我入宫的旨意是司礼监出来的。陛下迄今并未与我交代过任何一句话。甚至于让我进宫的旨意是不是陛下本意还未可知,朝廷中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陛下要清查盐课。再者,我入了京,还未见过陛下。可以说没有一样是确定的,便在这种情况下,徐侯爷还是要我死吗?!”

    关柠平静的与他对望,“邹使,您真的知道陛下是怎样的君王吗?”

    “姑娘风尘中人倒是清楚?”

    这话带着些冒犯。不过关柠大概是习惯了,又大概觉得对面的人都快要是个死人了,总之是不怒不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自顾自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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