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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生在西域孤城,血红色的城墙挡住了他的所有,他是一具被民族信仰裹挟的傀儡,他是被华夏中原忽视的蠢货。
死,控制不了。
想死都不能死。
“我为什么是怪物!”顾长安看着自己浑身流淌的鲜血,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掌,明明曾经无数伤口,却连一块浅淡的疤痕都没有。
我总是这样,腹部被切出肠子还能塞回去,头盖骨被箭矢钉穿,拔出来痕迹无存,我其实就是一个守城怪物。
可我不想这样啊啊啊!!
似乎人在即将崩溃的时候,都会有立刻逃避、放弃思考,以及决定疯掉三个选项。
顾长安正处于思考的边缘,灵魂在抵制孽气的入侵,可肉体却疯狂吸收,天地间黑雾逐渐稀薄,他在同时承受每块皮肤撕裂般的疼痛。
于是乎,决定疯掉。
以自身为载体,十几年杀戮积累的煞气与疯癫气机交融。
融合!
一个从未离开旧世界的人物,却将一缕缕独属于他的气机烙印天地。
轰!
龙卷风卷起沙石,如同一条咆哮升天的黄龙,荒漠迎来百年难见的暴雪异景。
天仿佛裂开了,大雪仿佛永远下不完,偏只降落这方圆十里,外面是绵延万里的不毛之地,可这里俨然是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一袭红袍矗立其间静止不动,顾长安的神态不再扭曲,冷峻的眉眼第一次变得安详。
只是披肩长发全白了。
不是雪落。
寒意席卷,满头白发随风漫舞,大雪将腐烂的尸体覆盖了一层,顾长安怔怔注视着盘旋天际的黑雕。
“你这只乌鸦,何以多看我两眼?”
黑雕俯瞰着没被大雪淹没的断肢,它仅仅想在尸体上饱餐一顿。
“想传信,想带蛮夷攻城对吧?想夺走我的命是吧?”
“哼,天真!”
顾长安抖了抖手腕,剑刃点地而起,黑雕扑腾逃亡,却还是被剑气洞穿,惨兮兮坠落戈壁滩。
它搞不懂,贪吃有什么错呢?
成群结队的苍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