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然是最表层的意思。

    深一层的就是杨升在这个如此正式的场合里对张砚的介绍并没有提起讲武院这三个字,尽管讲武院客教目前还是张砚最主要的身份之一。不可能是临时忘了,必然是故意为之。甚至杨升提到张砚的身份抬头用的是“杂学一脉学家”,这就更是意味深长了。

    武职那边的人笑得都很自然,武相杨荣清也是皇族,辈分算起来还是杨升的族叔,自然是铁石的站在杨升一边。加之军伍一系向来跟张砚是多有往来,从鱼背山要塞的那一段经历起,张砚就跟军伍扯了不少关系,属于亲近。

    许多武将都是早就听说过张砚的大名了。不论是壮骨丹还是神兵利器,都足以让他们眼巴巴的希望跟张砚套近乎了。自然不会在意皇帝把张砚捧了多高。

    文相那一边不少人的脸色就不那么美妙了。他们中九成九都是主流学派出生,其中更有一半多自身也是活跃在学派内的事务里。而学派如今除了学问的探讨之外,还是仕途里文官们很重要的一个聚集圈子。其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很多时候甚至可以称其为一大属于文官团体的综合势力。

    对于张砚的身份里“杂学”二字最为敏感。之前捏着鼻子被局势所导,才让杂学书院出现在北江郡,这已经是破天荒的巨大让步了。本以为有了这些让步,镇压这件事并偏向杂学一脉的皇室应该就能安静下来。

    可谁能想到,这次多久?皇帝居然会在这中大宴群臣的极正式的场合当众独尊张砚“杂学一脉学家”的身份。

    这是要干嘛?!这是要给下面传递一个什么样的讯息?

    心思各异的一场大宴就在喧嚣和喜乐的气氛中展开。张砚对于皇帝今晚的态度心里有思量,但也并不会觉得惊讶。

    掌握着南渊国之权柄,又是一个被妖族、上国、世仇环绕的极差的地理位置和多变的外部局势,这种国家的皇帝不可能是昏君也不可能是庸才或者不知变通者。因为任何一方面出现纰漏,这个国家就可能被吞并或者直接被瓜分。那样的话也就没南渊国皇族这一说法了。

    所以,对于皇帝而言谁有用他就用谁,不存在什么原则。以前杂学有用,但与主流学派间有世仇,受到强烈的抵制。皇帝权衡之后发现得不偿失。所以才会暗地里给杂学一些呼气的空间,但又不会明着帮。

    后来有了张砚这个杂学里的奇葩。才有了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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