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出现的敌人,这就是金仁问年幼时对故土留下的最深印象,相比起百济和高句丽,新罗是一个后发者,三百年前,高句丽就已经是能和中原王朝争夺辽东,带甲十万的巨无霸了,百济也控制了大半个朝鲜半岛以及部分辽西,而新罗在那个时候还是朝鲜半岛东南角的一个部落同盟,公元四世纪后期才形成正式的王权。

    其力量远不及同时期的高句丽和百济,为了抵御强邻的入侵,新罗人不得不将自己的城堡建立在陡峭的山顶上。也正是这个原因,当金仁问随父亲第一次来到长安时,感觉到万分的惊讶——为何唐人竟然把国都修建在渭河旁的平原之上?难道他们不担心敌人的入侵吗?

    当在一次酒宴中金仁问吐出自己的疑问时,引起了唐人们的哄笑声,一位公子骄傲的回答了金仁问的问题:“天子以天下为家,以四夷为守,未闻以城郭自固尔!”

    真是自信到傲慢的一群人呀!金仁问还记得那位公子回答自己问题时的样子,下巴微微抬起,双目平视远方,整个人就仿佛在闪烁着光。

    也难怪他是如此的自信,唐人的军队当时东至辽东、西至波斯、南至大海,北至漠北,举新罗全国也不过唐数州之地,如果自己生在这样的国度,想必也会像那位公子一样吧?

    “殿下!”

    护卫的声音打断了金仁问的思绪,他抬起头,惊讶的发现迎面而来的队伍的旗帜上都束着白帛,这可是出丧的标识,难道——?

    “殿下!”前来迎接金仁问的是一名面容陌生的将领,他向金仁问躬身行礼:“先王是半个月前去世的,请您快换衣服!”说罢,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侍从便送上一件衣服。

    金仁问接过衣服,这衣服是用最粗陋的生麻布制作,也不染色,断处外露不缉边,即斩衰之服,这是“五服”中最重的丧服。按照儒家的礼仪,子女因为父母去世,无心修饰以尽哀痛,须得服丧三年。

    金春秋乃是金仁问的亲生父亲,自然要行斩衰之礼。他脱去外面的锦袍,换上生麻布衣,又取下金冠,簪子,扯断一截麻线束好头发,对那将领道:“有烦带路!”

    “殿下请!”

    穿过城门,金仁问内心中的疑虑越发增加,市井依旧,但人民目光冷漠,在他们眼里我已经不是那个二王子,而是远道而来的陌生人?他将疑虑和不安强压在沉着冷静的面具之下,但它们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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