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竭,甚至较合眼时更累。但那还算好的,因为她若是做梦,必定与母亲有关。或睡或醒,她眼中所见都只有她被宫女按倒在地的景象,宣旨的阉人大跨步向她走去,然后大声宣读母亲的罪状,然后……然后……她只想把头转开,她真的好想把头转开,但她的双脚早已绵软无力,于是她跪倒在地。而不知怎地,她就是无法别过头去。四周的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父亲不是向自己发笑了吗?他真的笑了,她以为一切都没事了,但只有一瞬间,然后父亲的脸就转过去了,原来他是在向那个女人笑。

    至于母亲,她只记得母亲的头一下垂了下来……,然后就被拖出去了。在被拖出去前的那一瞬间,母亲的头转了回来,殷切的看着自己和妹妹,突然间,母亲的脸突然变成了王文佐的面容。

    我也死了算了,李下玉对自己说,她发现这个念头一点也不可怕。撕碎床单,将其编成绳索,甩过房梁,打个死结,将头伸入其中,然后踢掉板凳,便可结束一切苦难,多年以后,诗人们会歌颂她的悲伤。好几次李下玉拿起床单,但一想起妹妹,勇气便顿时离她而去,她只能重新埋首床上痛哭起来。

    房门被推开了,李下玉惊惶的向门口看去,却是平日里看守自己的宫女,只见她的脸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李下玉心中顿时咯噔一响,难道又有什么灾祸要落在自己和妹妹身上了吗?

    「二位!」宫女向李下玉和李素雯敛衽行礼:「宫中有旨,三日后便是二位落发出家的日子了,所以这三日二位都要沐浴斋戒。」

    「落发出家?」李素雯冷哼了一声:「我们又没什么过错,好好的为何要出家?」

    「呵呵!」那宫女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对于你们二位来说,出家可是大大的福分呀!就这福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福分,那你为何不落发出家?来,我把我的福分让给你就是了!」李素雯反驳道。

    「奴婢可当不起您的福分!」那宫女笑道:「对了,奴婢这里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二位想先听哪个!」

    「什么好消息坏消息,你都说便是了,何必故弄悬殊!」李素雯冷声道。

    「那小人就先说好消息吧,也让二位高兴高兴!」女官笑道:「我记得二位来带了两床粗毛毡,还舍不得丢当宝贝一般,送二位这粗毛毡的是位叫王文佐的参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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