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哄道:“没事儿,就是个梦,都是假的……”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真的是梦吗?真的是假的吗?

    梦中,他血洗淳于氏,她死里逃生,好不容易跑到密道口,却只见他从黑漆漆的密道中出来,身后的火把映红了湖面,他笑着说:“怀思,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梦中的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绝望,我未曾害过你,断不至逼我到如此地步啊,赵欢!

    她靠在他的胸前,他的温度透过单薄衣料传来,甚至还能听得见他那有力的心跳声。是啊,都是假的,她现在父兄俱在,夫君尚安,梦当然是假的。可眼前的安宁平和就是真的了吗?

    她伸手紧紧地抱着他,尽管深知这人的臂膀是刀山火海,可是她别无选择。

    也不知过了多久,淳于念终于哭睡着了。他伸手擦掉那未落的泪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谁料她竟猛然惊醒,脸上的焦虑与不安何尝减轻半分?

    “今晚不走行吗?”她低声哽咽道。她实在害怕他一出去,便会发下查抄淳于氏的旨意,毕竟在自己的身份上,父亲确实欺君罔上。

    赵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假思索道:“好。”

    那一夜,淳于念一直抱着他的腰不放,还会猛然惊醒,确认这人还在身边时才能稍加安心,抱着他的力度下意识地增加几分,又昏睡过去。

    赵欢有心事,睡得也不沉,所以淳于念的每一次惊醒与触碰他都很清楚,在她第七次惊醒时,他终于忍不住问:“怀思,你究竟想要朕如何?”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极其脆弱的,思绪往往也跟不上,没有办法去组织语言欺骗谁。更何况她大病初愈,本就该好好休息,可一次又一次的惊醒,让她身心疲惫,更加无法去思考如何回答才能滴水不漏。半梦半醒间,她说了一句:“我想一直这样,父亲和你……”

    话还未说完,她便又睡着了,但赵欢却彻底清醒了。他明白淳于念没有说完的话,她想要淳于嘉与自己维持现状,就这样过一辈子。这就是她的想法吗?萧湛送她进宫就真的没有其他嘱咐吗?如果淳于氏得天下,对她而言,要好一些吧?

    他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吻了吻她的额头,“淳于念,该说你善良还是幼稚?你不想我死,你父亲也不想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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