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没有再驳斥什么,看着孙璋那魁梧的身子不断打着颤,落在于天子左侧的张让张公公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
显而易见,孙璋命令狙击手暗杀和泉诚的行动,扰乱了他的鸿门大宴。
他本想借机发难,把孙璋这个越来越养不熟的白眼狼拉出去剥皮抽筋,不过……
“今晚还有更要紧的猎物,咱家……还是先慈悲为怀吧。”
脸上的笑容更甚,也更令人捉摸不透。
张让就这样半眯着眼,也不看长桌上甘冽的美酒,甚至连那以國公规制烹饪的佳肴都不屑一顾。
他早已享受尽了这些物质上的珍馐,或者说,比起这凡俗躯壳上的愉悅,张让更留恋于掌控权力时令他心潮澎湃的滋味。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作为一介宦官,张让自然要对后者更为的偏执:
“那印地总督,还没有赶到吗?”
“……属下这就去催。”
“不,你坐下。”
看着孙璋站起来想要将功补过,张让瞥了他一眼就拒绝道:
“让天子禁卫去催,若是不来,就以谋逆为名斩了吧。”
“……喏。”
孙璋面色一滞,但还是强忍着恐惧弯腰拱手,然后急忙迈着小碎步向殿外为张让传达着命令。
“张公,这是否太狠厉了……”一旁,另一位面白无须的大宦官轻声提醒:“若是印地那边又造反了该如何……”
“呵,造反?刘公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抬手,端起晶莹剔透的小瓷杯,端详着莹白色的杯壁下荡漾涟漪的甘冽美酒,张让以尖利刺耳的嗓音调笑道:
“只有战火纷飞,兵事四起,那些贱民才能不把目光放在咱家身上,唯有战争,才能带来和平呐.. ........”
是的,战争即和平。
任何一个组织内部,都会不断产生各式各样的矛盾,或是财富分配的不均,或是阶級封锁的艰苦,或是渔轮场上的偏见与争执,无穷无尽的矛盾终究使组织框架分崩离析。
而一个被宦官实际統治的中洲联邦,大宦官们就极容易成为被民众敌视的目标。
“因此,咱家才需要一个转移矛盾的由头,诸公不觉得印地半岛很合适吗?”
“可我们的平叛軍……”
“呵,印地半岛打不出来的,那个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