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液体从张三眼中、嘴角流出,但他的双眼也随之恢复了清明。
张三努力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仍然只能发出“嘶嘶声”。
“孙先生,他还有救吗?”眼见张三恢复神志,楚一忙问道。
孙邈立刻拿出听诊器听诊,心音几不可闻。
皱眉再一摸他肚子,好家伙,不说变成一肚子杂碎吧,起码也是一锅卤煮。
“……”他无奈的看着楚一。
下手这么狠,就算给自己全套的现代医疗设备、药品和团队也没戏啊。
这武力值奇高的女人立刻明白了孙邈的意思,她也只是觉得这大夫似乎不简单,才试探性的有此一问,本也没想过真能救回来。
戴罪营的罪卒,在执行调查任务时都只是炮灰。
只要能有一个人活下来,把情报传回天谕司,多大的牺牲都不重要,每个罪卒从加入的那天起就早有觉悟。
她单手拂过张三的眼睛:“睡吧。”
虽有一丝伤感,但她既没表现的太过悲痛,也没说太多。
这种死亡方式对戴罪营的罪卒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活着就要不停的出任务,有时结局可能更惨,甚至求死不得。
自她入营以来,真正攒够军功脱罪的罪卒,一个都没见过。
张三此时已经彻底断了气,眼睛却执着的不肯合上,脸上满是不甘,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没说出来。
“西边书房的东西,拿着草人的红衣疯女人,给老爹送月俸……”
“什么?”
“啊,没什么。”孙邈摇摇头,将不再传来声音的听诊器收了回来,思考着刚刚得到的信息。
濒死的张三传来的想法断断续续,而且各种念头纷繁复杂,像收音机杂音般一股脑涌了过来。
其中这三个心声最为强烈,这才能分辨出来。
前两条应该就是他死前竭力想说出来的关键信息。
穿红衣拿草人的疯女人,不就是大门口遭遇的那个可疑疯妇?
她也在这里?
莫非这些怪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可能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