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唯独丘行恭敢于豪赌?

    当真如他所言,只想舍弃一切获得一个跟房俊沙场相见的机会?

    萧瑀想了想,提议道:“殿下何不派人征辟郑仁泰坐镇函谷关?”

    李治眼睛一亮,喜道:“多谢宋国公提醒!不过,派谁前去为好?”

    虽然板渚之战郑仁泰大败,损兵折将不说还身受重伤,但毕竟是威名赫赫的当世名将,镇守函谷关又不是野战,只需排兵布阵不需冲锋陷阵,坐在城楼上也可以指挥战斗,受伤并不耽搁。

    况且荥阳郑氏底蕴雄厚,若能征辟郑仁泰赶赴函谷关镇守,自有其族中子弟随行,潼关这边甚至母须分兵驻守,可谓一举两得……

    但先前郑仁泰之态度也很明显,想要置身事外,此刻想要说服其前往函谷关,怕是不容易,这个“说客”等闲人很难充当。

    萧瑀也愁,自己与郑仁泰交情不深,这两年山东世家与江南氏族因为海贸之缘故颇多龌蹉,就算自己舍下脸皮前去,郑仁泰也未必给面子……

    正在此时,外间有校尉入内:“启禀殿下,郢国公刚刚返回,请求觐见。”

    李治霍然起身,对在场几人道:“郢国公年事已高,此番车马劳顿、长途跋涉,必然疲累不堪,本王带着郎中亲自看看,诸位先在此稍后,本王去去就来。”

    言罢,大步离去。

    萧瑀端坐不动,面色有些阴郁。

    他自然知晓宇文士及此次秘密前往长安乃是为了说服十六卫当中的某些人,但具体是谁,却不甚明了。这使得他心中升起一股浓重的危机感,明显感觉自己被边缘化,比不得宇文士及在李治心目当中的地位。

    若长此以往,纵然他日晋王成事,自己又能获得多少利益呢?

    端起茶杯看了褚遂良一眼,正好褚遂良也向他看来,两人四目相对片刻,萧瑀笑着对一边的崔承福道:“崔郎君,请饮茶。”

    崔承福有些尴尬,笑着道谢,喝了口茶水。

    ……

    不远处一间营房之内,李治见到风尘仆仆的宇文士及,上前两步握住宇文士及的手,上下打量一番,见其神色灰败、衣衫褶皱,忍不住眼眶已经泛红,喟然道:“都是本王无能,令郢国公不得不劳苦奔波、费尽心力,实在是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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