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排水系统,依旧在城内多处地段出现了积水情况,京兆府已然调拨本衙人手,会同长安、万年两县的衙役在城内检视水患、排除险情。

    兵部衙门更是热闹。

    所有官员尽皆当值,各个都是红光满面,没有一人因为雨天未能躺在家中娇妻美妾享受奢华反而要到衙门里当值而叫苦叫累怨气冲天,即便马上便要出城赶赴泾阳救灾,照样尽皆兴致勃勃。

    兵部衙门看起来乃是六部之一,名头响亮,实际上权力并不大,看着排位是“吏户礼兵刑工”,实则没有军权的兵部也仅仅只是比工部稍微好一点,这还是因为工部一帮子工匠实在是社会地位低劣所导致的,论起油水来,人家工部也要甩出去兵部几条街……

    权力代表着地位,现在兵部有了调兵之权,虽然仅只是那么一丁点儿……可好歹也是权呀!看看军中那些动辄对兵部官员呵斥不满的骄兵悍将们以后还敢不敢看着咱们的时候鼻孔朝天?

    就连一直告病的柳奭都来了……

    没办法,即便将房俊恨之入骨,即便明知道这个时候前来当值必然被同僚耻笑,可柳奭不能不来。

    他是太原王氏的姻亲,却一直并不受待见,后来得亏晋王替他求了长孙无忌,这才争取到一个兵部侍郎的职司,并且晋王曾有允诺,只要好好干,将来李绩是一定要进入政事堂主政的,到时候兵部尚书的职位就是他的。

    结果刚刚便有晋王府的内侍上门,说是晋王让他即刻去兵部上值,跟随房俊主持救灾事宜,并且随时保持联系。

    能攀得上晋王这个亲戚实在是运气,柳奭为人桀骜了一些,却不傻,知道谁能给他好处自己又该听谁的……

    所以哪怕是当“奸细”,哪怕心高气傲的他曾经不屑于此,这会儿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来兵部找个差事,至于同僚们或是鄙视或是嘲讽的嘴脸……柳奭全部唾面自干。

    房俊的官袍下摆被雨水打湿,又沾了泥巴,一个书吏正用湿帕子给他擦拭,见到柳奭走进值房,有些意外,不阴不阳的道:“柳郎中身子可是大好了?今儿任务繁重,又是风又是雨的,待会儿还得急行军,你这身子还病着呢,依本官看,你还是回去吧,好生养病便是,本官非是刻薄之人,届时功劳薄上定然记上柳郎中一笔,如何?”

    柳奭被房俊不阴不阳的刺了两句,白脸泛红,有些羞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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