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牛这个兄长的歹意,其实也是早有察觉的。

    只不过,当初竖牛虽是为祸郑国,子产却是看在祭先的面上,只要求是将其逐出了祭氏。

    而祭乐彼时,因看在其为孟兄的份上,也还曾是对其有过些许的同情。

    然而谁知这竖牛竟这般不思悔改,又在鲁国兴风作浪。

    归郑之时,又临近郑邑的大火,再加上他在郑邑大火之后,更是助纣为虐,为祸祭氏。很多族中长辈也大都因其迫害而致死。

    而他自己一时也顺理成章的在丰段的默许之下,成为了祭氏的主事之人,所以若要说此事与他没有关系,这谁又能信?

    竖牛的所作所为实属过分,这让祭乐如何还能饶他?

    “这件事为夫会调查清楚的,乐儿,你也不要太过忧虑,小心又伤了神。至于竖牛之事,为夫定会搞个清楚明白的!”

    祭乐微微叹息:

    “哎……乐儿又如何能够不思?这几日,乐儿在睡梦中总会梦见大火而乍醒,但醒来之后,只因发现身边有你,这才没有太过于惊恐。父兄三人之仇,乐儿实不敢忘啊!”

    “乐儿受罪了……此亦为夫之责,到时候,我李然定然会给乐儿一个交代!”

    祭乐听罢,则是轻轻靠在李然的怀中,螓首秀发轻轻蹭着李然的下巴。

    两人正在温存着这一丝和煦,却见范蠡似有犹豫,在高尔夫球场稍有徘回,但是还是走了过来。

    毕竟高尔夫的果岭是修得较为平整的,所以李然也一眼便看到了范蠡是神色颇为凝重的走来。

    他知道定然是出了大事,便要暂时和祭乐分开,而祭乐此时则稳住心神,一杆轻轻推出,那球便是直接入洞。

    祭乐欢呼雀跃之余,却又是突然勐地一阵咳嗽。

    李然见状,正欲上前替其抚背。

    此时范蠡走近,并是拱手道:

    “先生!子产大夫他……他于今晨与世长辞了!……”

    李然一边替祭乐抚着背,一边听此惊语,也是不由为之一怔。

    此事,他虽然心中多少亦是有准备的。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之际,他的心中也是万分的沉重,悲恸之感也是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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