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梯传来的声音,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这位已近花甲之年的老人,此刻似乎有些意志消沉。

    贾瑛未曾出声,而是轻步走到旁边,陪同老者一同欣赏这八百里碧波荡漾。

    良久,只听老人忽然吟道:“万里来游还望远,三年多难更凭危。白头吊古风霜里,老木沧波无限悲。”

    贾瑛听完,不禁蹙眉,沉思再三还是开口问道:“老师何故生此悲凉之意?”

    冯严宽轻叹一笑道:“呵呵,人老了,牢骚也就多了,你们年轻人怕是不爱听的。”

    贾瑛微微一笑,劝道道:“老师怎就生了垂暮之感,如今陛下有心整顿吏治,改革弊政,正是老师报国的大好时机,老师春秋不过五十有六,但有什么抱负,起码还有二三十年的时间去做,怎么就说自己老了呢!”

    冯严宽听了贾瑛的话,先是一阵愕然,紧接着便一声道:“哈哈哈!想老夫年过半百,没成想最后倒教你个孺子给教育了一顿......”

    说着,一边拉起贾瑛的衣袖走向殿中的圆桌,一边说道:

    “你且放心,老夫还没到灰心丧气的地步,方才也不过是想起一些过往,一时有些感怀罢了。”

    老人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贾瑛坐下。

    又道:“倒是你小子,年岁不大,又远在南疆,反倒对朝廷的风向了解这么清楚,怕是下了一番功夫吧。”

    贾瑛先扶老人坐下,这才归于自己的座位道:“倒谈不上什么清楚了解,不过是学生胡乱猜测罢了。”

    “哦?你且说说。”冯严宽一时来了兴趣,同时也暗中藏有考校之意。

    贾瑛理了理思绪道:“还要从三月前的邸报说起,学生以为,今岁朝中不过两件大事最为值得关注,一是陛下重开恩科,欲广揽天下人才;二是起复旧员,尤其是像老师这一类的清廉老谋之臣。这两件事,无论哪件,都与吏治有关。”

    见贾瑛如此夸赞自己冯严宽莞尔一笑,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贾瑛接着道:“自今上御极,嘉德元年以来,全国多地都发生了白莲教谋逆作乱之事,虽然多数被官军镇压了下来,但最大的一股白匪,仍旧在西疆一代活跃,数个省份已经连续三年未能收上来一丝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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