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在南阳府府城的天生茶园都登台表演过,有捧角的捧角人给他最大砸过十两金。可惜不知后来怎么的,就沦落到了工房做帮工的地步。

    不,现在不叫工房了,叫民政科。

    徐二愣子强迫自己更逆了脑海里的叫法。如今改朝换代了,  再讲老的一套,熟人听到没多大事,要是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就有事了。作为县公署的科员,他得尽量规避言语出错。

    酸牙的踏雪声响起,他朝弘文学堂走去,距离何老旦近了一些。

    又到了一盏路灯,何老旦放下推着的独轮车,朝其凑近。他先是跺了跺脚,应是取暖,接着努力的踮起脚尖,向上略微一跳,双腿就迅疾的夹紧了包铁的灯柱,然后这才用黑粗的手撇去了灯罩铁链、铁锁交结处的积雪。

    徐二愣子止了步,他好奇的盯着何老旦。如此的姿态,又这般年老,他是真信了老吏的说辞,“十两金”入过梨园行,估摸着可能还是个武生。

    一瓶小的陶瓶,大肚葫芦样式,约莫有半个手掌大小。何老旦从黑布大褂中取出这陶瓶,拔开瓶塞,一股股白色的煤油顺着细长的口就倒入了灯座里。添煤油、点火纸,又一盏路灯亮了。

    等灯亮了,灯罩上的锁再次重新挂上。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偷油。

    何老旦一只脚向下微微一探,待踏实了,另一只脚也落了下来。他胸腔起伏了数下,然后躬身拍了拍衣裳。附着的雪花瞬间纷纷扬扬的洒下,如飞蛾般的错影一般没入地面。

    掸落雪花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身后有人。

    “徐爷,您也在这?”

    何老旦躬了一下身,打了声招呼。

    “冬至了,我来给刘先生送点节礼。”徐二愣子简短的回复了一句,然后他便关切的说了句客套话:“你干完活后,早点回家吧,大冬天的,回家吃一顿热腾腾的饺子……。到冬至了,就得吃饺子。”

    他心知,以何老旦这点路灯的速度,想要忙活完,估计还得一个多时辰。县里,可不仅孔庙街的路灯要点,还有别的地。

    “刘先生,是县长请为教育科副科长的刘先生吗?”

    何老旦眼热了一下,急忙询问道。

    他起初和徐二愣子一样,都是工房里的帮工。只不过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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