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惭愧。
嘛~
也不能用惭愧来形容。
她只是不好意思见他。
或者说她不想再经历那种折磨的煎熬。
她与阳乃在神崎裕刚进医院那天,是全程都陪着神崎裕的。
她只能隔着冰冷的玻璃窗,看着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连他做完手术被推出来时毫无血色的脸庞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中。
也许没有人会知道,当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默默等待时候,她有多么痛恨自己的无力。
后来神崎家的人赶到,也不给她再继续待下去。
她当时是不想离开的。
但踏出医院之后,雪乃却逃避似地如释重负,她实在不想再回去。
不想不担心,不是不在意。
是太担心,太在意,才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平时懒散的,可恶的,生龙活虎的他如同尸体般躺着一动不动。
后来陆陆续续知晓他已经逐渐康复的消息。
雪乃便知道医院那边已经不需要她了。
那边自然有人会陪着他,自然会有人照顾他,比她照顾得更好。
她便去他需要她的地方。
她还是不敢见他。
雪乃依偎在他的怀中,难得地吐露自己的心声。
“我不知道去到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你想不想见我。”
“我觉得你不想看到我。。”
她微微抬起头,方才压下的泪,又悄然无声地弥漫在她的眸间。
红润,再红润。
“如果当时我听你的话,不站在那里的话,你就不会受伤了,对不对?”
她反复地说不是自己的错。
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说辞,一种给自己披上外壳的掩盖,也是减轻自己负罪感的说辞。
阳乃也是这样安慰她的。
平冢静也是这样安慰她的。
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人,都是这样安慰她的。
即便是四宫辉夜。
但她看得出来,除了阳乃之外,其余人的安慰都流于表面。
她们都说这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却又不约而同地带着一丝私心在作祟,觉得要是没有她该多好。
那他就不会遭遇意外了。
雪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