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乃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小孩。
她低下骄傲的眼眸,小手无措地攥着自己的裙摆。
骤然的沉默让她的不安在发酵,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她只好扭头看一看门外,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么窒息的沉默。
又等了一分钟,他还是没有开口,似乎被自己方才这一番的发言给震慑住。
但这不是阳乃现在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开口。
好歹说点什么。
说什么都好!
该死的,就知道不应该喝酒。。不应该喝那么多。
捂着发烫的脸,阳乃暗骂一声,抬起高跟鞋,尖锐的鞋跟粗暴地敲击一下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忍无可忍,也受够了这种窒息的沉默。
重新抬起头,将目光回到他的脸上。
阳乃轻声道:“不反驳一下吗?”
视线一闪而过,她竟胆怯于跟他的对视。
将目光再次移到门外,阳乃又道:“你不是很擅长圆场吗?至少说点什么吧。”
到现在为止。
还有挽留的余地。
刚刚那些话虽然都是她的心里话,也都是事实。
但并不是阳乃想对他说的。
人与人之间总会有这种可笑的虚假,关系越是亲密,这种可笑的虚假就会越明显。
神崎裕脸上的惊愕一点点地消失。
他平静地看着阳乃:“没什么好反驳的,你说得对。”
阳乃豁然回头,有些不可置信。
神崎裕似松一口气似的,脸上的平静流露着释然的轻松。
“这些话你憋很久了吧?真是辛苦你了。”
阳乃闻言,觉得很荒谬。
她想挣扎一下,但看到他眸间传递出的平静,她的所有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有些话说出口,就不可避免地留下裂痕。
语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同时,也能推开彼此。
“其实上次在医院,我有点生气。”
神崎裕轻声道:“是真的有点生气,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将我形容成火坑。”
“我觉得我一直以来,对你也好,对雪乃也好,都还算不错。”
“算不上世间罕有,至少也不该落得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