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蹿诸省府县,裹挟百姓,重又起势,臣以为只怕开封府城殷鉴未远。」

    这就是用贾珩当初给的考量,来找贾珩的错漏。

    此言一出,殿中群臣皆是小声议起来。

    是了,如今开封府虽然收复,可贼寇还占据着汝宁府,说什么局势初定,还为时过早。

    见着这一幕,陆理面上无表情显露,心头冷哂。

    圣上为一武勋训斥当朝阁臣,这般宠信殊异,岂有此理?

    彼为京营节帅,领军出征,镇压叛乱,原是应有之义。

    礼科给事中胡翼朗声道∶「圣上,微臣以为陆学士所言在理,还是需等汝宁府收复,再论其他。」

    此刻,大理寺卿王恕拱手道;「老臣以为合该如此。」

    收复省府,固然可喜,但中原局势未定,还远远不是叙功之时。

    崇平帝眉头皱了皱,面色阴沉,看向下方的陆理、胡翼、王恕等人,只觉原本欣然的心情,被破坏殆尽。

    怎么说呢?

    这位天子本来是想给朝臣言说朝廷以雷霆之势收复开封,京营强兵已成,顺便往中枢威信不可动摇上叙说,目的自是降低先前一省府治被贼寇所陷的负面影响。

    结果呢?

    首先是一位内阁阁臣开口质疑飞鸽传书的真实性,紧接着,齐党想借着对周、孙两人的追谥用来「文过饰非「。

    这位天子好不容易将朝局引向对地方州县政失的检讨上,翰林清流又出来阴阳怪气,说开封府城收复不足称道,还有汝宁贼寇残余势力作乱,随时可再现开封府之乱。

    至此,好好的心情被败坏殆尽。

    眼前文武,就差提议河南巡抚人选,派文官领兵过去摘桃子了。

    崇平帝一时间脸色阴郁,甚至生出一股烦躁,心头涌起一股冷意。

    「管中窥豹,中枢比之地方府县,也未必强上多少,如果贼寇不是在中原作乱,而是在关中造反,眼前这些文武百官,又有多少能够济事?」

    此念一起,几让这位天子背后生出一股寒意,心思电转,不禁在心底深处效仿贾珩做了一个推演。

    在他未曾整军之前,关中比之中原差不了多少,当初翠华山就有贼寇盘踞,甚至敢堂而皇之的进入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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