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知情……”
典折冲气魄依旧雄浑,可说话间的底气却显得不足。
“上意永远都是体恤百姓,永远无错。
纵有些不对的地方,那也是底下人自作主张,牟取私利……校尉这番说法,没什么新意。
正如,自古以来市井坊间都骂奸臣权相,乱党贼子,鲜少提及君王一样。
董敬瑭给定扬侯府看家护院,他做的那些烂事,当真能一点风声都不露?
半个字也难传进郭铉的耳朵里?
倘若如此,那定扬侯一手遮尽辽东天的说法,怕是有些夸大。”
纪渊笑容戏谑,斜睨一眼典折冲。
他的字字句句,皆如快刀利剑,杀得这位以勇武著称的扛纛大将无言以对。
“敬你还算一条好汉,未曾因为披上那身武官袍子,就变成一头唯命是从的走兽爪牙,本官不为难你和你的一众兄弟。
但裴东升必须留下,董敬瑭也不要想带走。”
纪渊背过身去,再未多说。
俨然是下逐客令。
像典折冲这种跟随定扬侯府十余年的扛纛老将,指望三言两语动摇心志,将其拉拢过来。
无异于痴人说梦。
与其浪费口舌,不如趁早打发。
大路朝天,人心偏向哪一边。
交给岁月见证便是。
“某谢过千户!”
典折冲很是承情道。
以北镇抚司横行霸道的办事风格。
大可把数百关宁铁骑拘押暂扣,缴去铠甲、战马、兵刃。
狠狠地落定扬侯府的颜面。
而今纪渊放他回去,也没有刻意为难。
的确称得上宽宏大量,气度过人。
“古之恶来,命格不俗。”
纪渊眸光闪烁,淡淡评点一句。
其人转身回到明堂,随着大红蟒袍飞扬飘荡,条条道则宛若神金浇铸的沉沉锁链,交织于冥冥虚空。
体内五脏神庭孕育的宙光真种,跟着他的心念流转,烙印铭刻着天地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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