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南北必争,江淮一下,单凭长江天险,南方政权是防不住的,毕竟长江自西向东,奔流上万里,沿岸不设防的防御薄弱点实在太多,我军只需集中兵力于一处,便可轻松突破江防……”

    花荣也持相同的看法:“长江固然是南方的天险,但‘守江必守淮’,我们要收复南方,自然要摧毁这个防御体系。”

    对于在书院进修的时迁、朱武、吴用、柴进、凌振、裴宣来说,这是基本知识。

    对于蔡京、高求、丁润和李格非而言,有的要仔细想想,才能明白道理,有的则目露茫然,显然触及到了知识盲区。

    李彦见了,权当书院另外开课,深入浅出地解释了一遍:“自古南北政权对立,军事实力强大的往往是北方政权,而南方政权绝大部分时期处于防守阶段,所谓久守必失,他们能一直守下的秘诀,其实不仅仅是长江天险,而是完整的江淮防御。”

    他的教鞭一圈:“你们看,长江以北,淮河以南的大别山,蜿蜒数百里,南部的湖泊亦是星罗棋布,淮东这片也是河网密布,沟壑纵横,南方政权完全能在这片区域部署重兵,依托山川湖河,构成梯次纵深防御。”

    “这样层层抵挡,哪怕北方的军队勇勐异常,厮杀进去,一层层突破,攻势必然会逐渐衰退,再强的军队也经不起耗损;”

    “南朝则有了多次容错的机会,一败能够再败,只要对方的大军真正抵达长江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最终难破天险即可。”

    “所以南朝真正想要守住,不能将长江作为第一条防线,恰恰相反,要将长江作为最后一道防线,才能守得固若金汤。”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东晋、宋、齐、梁,都是这样布防的,前秦、北魏始终无法突破长江,攻灭南朝,等到南陈,从丢了江淮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灭亡了。”

    经由这么一说,蔡京和李格非的思路更加清晰,高求和丁润则恍然大悟。

    李彦又将两个木马取出,上面贴有西军的标签,插在了淮南两路上:“自从章惇回朝,南方主事的人,其实就不是弑母昏君,而是这位章相了,他显然深知守江必守淮的道理,因此在西去平乱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十万西军,驻扎于淮南两路。”

    众人看过去,却又发现,史文恭的安肃军、栾廷玉的宁化军、孙立的威胜军,正驻扎在河南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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