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容。

    伯洛戈沉默了几秒,然后露出笑意,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些奇怪的烦恼而已。”

    见此阿黛尔也不多问什么,只是慢步走了过来,伸出手要揉揉伯洛戈的头。

    阿黛尔的个头要比伯洛戈矮不少,加上是个年迈的老太太了,腰还直不起来,伯洛戈只能苦笑着低下头,让她把梳好的头发弄乱。

    她发出一阵哈哈的笑声,伯洛戈也不清楚她在笑什么,但他觉得倒也不错,脸上也泛起了笑意。

    伯洛戈的思绪从回忆里走出,游离的目光再度凝实,然后看向镜中的自己。

    自阿黛尔死后,伯洛戈总是忍不住地回忆与她有关的事,他的记忆力一直不错,但伯洛戈仍怕哪一天,自己把关于阿黛尔的事忘掉。这种可能让他感到一阵惶恐。

    “我在想一些事,阿黛尔。”

    空旷的房间内,伯洛戈自言自语着。

    “我在想我和野兽的区别,是什么?

    我放肆地做出暴行,就像野兽一样,但和野兽不同的是,我用着优雅的利剑与锤,穿的光鲜亮丽,斩杀完仇敌后,我还会用清水冲洗我的手,而不是像野兽一样嗜血地吞食着。”

    伯洛戈停顿了几秒,声音平静,带着隐隐的哀伤。

    “我想,我和野兽好像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仅仅是用的武器不同,着装不同罢了。

    我就是野兽,但就像不愿妥协般,我固执地穿上衣服,让自己变得尽可能体面,以此与那邪异野蛮区分开来。”

    伯洛戈的声音停住了,他微微歪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然后抬起手,重新梳理着自己的领带,让它笔直地贴在衣衫上。

    工整且严谨,冷着脸,他就像一名高效的专家。

    这时敲门声响起,伯洛戈打开门,门后响起欢脱的声音。

    “呦!早上好啊,伯洛戈!”

    帕尔默猛地挥起手,活力十足地打着招呼,明明两人才认识了几天而已,帕尔默却意外地自来熟,也不等伯洛戈说什么,直接走了进来。

    “房间很干净啊,”帕尔默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看向沙盘他一眼认出了它,“这是圣城之陨?这年头熟悉这场战役的人,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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