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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有长史司的官员过来传话。

    袁宗皋老友过世,却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倒不是说他冷血或是幸灾乐祸,而是张景明的过世并不让人意外。

    张景明拼着身体不好也要回安陆,其实可能就是想混个身后名,在任所过世总好过于在家乡无声无息逝去,辛劳一辈子还不让人站好人生最后一班岗?

    但张景明的离世,的确让袁宗皋成为了王府上下唯一的大管家,朝廷几时会委派新的长史前来难说,袁宗皋不怕新来的长史,就怕唐寅被提拔到长史位上,毕竟唐寅有举人功名,还在王府中有极高的声望,尤其王府仪卫司上下对唐寅可说推崇备至。

    此时唐寅说要走,对袁宗皋来说再好不过。

    唐寅看着袁宗皋的背影,想到离别时连句告辞的话都没有,心不由凉了半截:“或许当年,进王府就是个错误,好在认识了朱浩,还有孟载、鹤林他们,老兴王对我也算恩遇有加,即便小王子不能登基,人生也算了无遗憾。”

    唐寅跟袁宗皋说萌生退意,并不是找说辞,是他真的有此等想法。

    现在没走,也就是在等一个结果,如朱浩跟他推演的那般,若是今年到年中时皇帝的病情还没有确切消息,或者说痊愈,他一定会归乡种桃花,绝不贪恋王府开出的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束脩。

    ……

    ……

    到了二月。

    京城局势一切如常。

    皇帝在耕藉时吐血,随后送回去养病,后面看起来好像并无大碍,只是听闻有不少番僧和道士进入豹房,此时皇帝不在皇宫大内,病况连张太后都不完全知晓,文官也全靠太医前去打探。

    “……听说最初几名太医还能自由进出豹房,后来只有特定的时间,才能前去问诊,是否能见到圣上本人都难说。官员中有传言,说是陛下或已……遭遇不测,只是有人秘而不宣罢了……”

    苏熙贵一如既往对皇帝的病情非常关心,没有消息时就来缠朱浩。

    反正他姐夫在南京户部尚书任上日子过得很滋润,皇帝北归,大军的养护问题没了,反而因为南京山高皇帝远,黄瓒一个人便足以撑起南户部大旗,现在不管是谁都说黄瓒能力突出简直是世间名臣表率,黄瓒已在琢磨如何才能晋身中枢,位居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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