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宁看了他们一眼。

    外面那顶皮棚子,到底是匆忙间用牲畜皮缝起来的,并不实用。它一直漏着水。躲在棚子里的老人和孩子只比站在雨中硬扛的男人好些,同样躲无可躲。

    孩子们浑身都湿辘辘的,一个个冷得小脸煞白。进来后他们努力窝在一起相互取暖。然而不时还是有人啊啾啊啾地打着喷涕。

    “都愣着作什么!不知道冷吗?”任宁脱了衣裳,正处理着身上伤口。他忍不住出声喝斥:“还不赶紧脱掉衣裳,把身上的水擦干?”

    男孩们呃了一声,从善如流立即宽衣解带。

    女孩们则面面相觑。

    “都这时候了,还害羞个屁啊?”任宁无语地摇了摇头。

    “男孩们面向我这边,女孩们面向另外一边。擦干身子,拧干衣服后再穿上。”

    “你们的父辈祖辈让你们进洞躲雨,是想让你们活下去。要是生了病命没了,谁会管你是男是女或者长成什么模样?对得起外面的父辈祖辈吗?”

    这是大实话。

    孩子们担忧地向外看了一眼,纷纷忙碌起来。

    任宁不再理会他们。

    他手里的追命草已经不多,幸好的是除去几处特别大的创口外,别的伤大多已经结疤。挤一挤的话,追命草还勉强够用。

    可惜的是外面刚刚烧了一场这么大的火,以后想再寻些追命草备用,估计不容易。

    任宁仔细上着药,重新把那些狰狞的伤口包扎好。

    忙完这一切,他抬头一看。

    孩子们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目瞪口舌地看着他。

    草原上无论男女自小就经常骑马摔跤,身上的伤痕并不少。但他们从来没见过任宁这样的人,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全是伤痕,简直就没有一块肉是平滑的。

    有胆大的忍不住出声,“大哥,云垂人常常说千刀万剐、罪大恶极,说的是不是就是你这样的人?”

    咳咳!

    旁边的大孩子吓了一跳,讪讪地咳了几声,手忙脚乱地过来捂住那小子的嘴巴。

    任宁嘿嘿一笑,懒得理会。

    “别发呆。想办法生堆火,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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