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顾大头习惯性地摸着锃亮的脑袋。
“小弟出生那年,我老家那边发了大水灾。爹娘被主家逼着上了河堤堵缺口,结果再也没有回来。我带着小弟跑到附近的山上,这才活了下来。”
“大家都说贱名好养活,加上我也不认得什么字。刚好旁边有条饿急了的瘦狗想咬我们。于是我就给小弟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原来如此。”任宁擦了把汗,示意他继续说信件内容。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骑兵排着队求写信,任宁来者不拒运笔如飞。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傍晚,任宁也不知道写了多少封信,反正墨水都换了好几池。
铛!铛!铛!
要塞沉沉的钟声如同敲在心脏上,突兀地响了起来。
任宁回过神,抬头一看。
排在他面前的小兵们不仅没减少,反而比最开始还要多些。
“钟响了,该吃饭了。”牛高马大的顾大头不分由说地挤了过来。
“各位兄弟,老任写了一下午,墨汁都用了好几池。他已经很累了。今天先到这吧!”
嗡~
马上轮到自己的小兵们都有些不乐意。
“任兄弟再写多几个吧。我们几个都等了一下午了。”
“就是。我的饭可以留给兄弟你吃。求你继续写信吧。家里等我的家书都快等疯了。”
……
任宁站了起来,甩了甩发酸的胳膊。
他感概地舒了口气。
原来写一下午的书信比杀一下午人还要疲惫些。
“各位弟兄,大家该吃饭的先去吃饭,该训马的继续训马。至于写家书的事,明天咱们继续。”
他呵呵道:“邮差会在要塞里足足呆上一个月才离开。现在才刚月初,大家不用着急这一时半会的。”
这是大实话,然而骑兵们议论了好一会儿,脸上还有些迟疑。
任宁又开口:“我任宁向来说话算数,说帮所有骑八营的兄弟写完你们的家书,就一定会帮。”
众人大喜,这才纷纷散去。
吃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