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皇帝把天下苍生视为草芥,天下苍生自然会视他为无物。只是,这需要一个过程。”

    二人都知晓,当这个过程结束时,就是北疆高举讨逆大旗的时机。

    刘擎眼中多了些炽热,“说是天灾,可若是能挽回些,也是好事。”

    “不只是挽回,我想趁着这个机会,给这个天下打个样。”

    “什么意思?”

    “您等着看就是了。”

    一个小吏进来,“副使,宁掌教来了。”

    “快请进来。”

    杨玄起身,自己去了。

    宁雅韵抱着阿梁进来,见他急匆匆的往这边奔跑,不禁莞尔,“老夫带着阿梁出门,就算是遇到了千军万马,也能带着他回来。”

    杨玄见儿子睡的香,心中一松,“我这不是想着您辛苦了。”

    “你越发虚伪了。”

    杨玄干笑,“许多时候,虚伪便是真诚。”

    宁雅韵说了自己此行的情况,“……那些村民淳朴,莫要怪罪他们。”

    杨玄摇头,“他们头顶的天空就那么大,仰头看去,能获知的世界也就那么大。

    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双手上,都在田地中。

    勤劳种地便是他们的唯一生路。

    舍此之外,他们看不到改变现状的一丝机会。

    时日长了,那些希望都泯灭了.

    人,也就绝望了。

    绝望到了极致,就会放下。

    随后死心了,对生活臣服,逆来顺受。

    自己在苦难中寻找乐子.

    看着乐呵呵的。

    这便是外人眼中的愚昧——过的这般艰难,还傻乐,这不是愚昧是什么?

    实则,只是对生活死心罢了。”

    宁雅韵动容,“你能想到这些,令老夫也颇为意外。”

    “我本就是苦出身。”杨玄走了一下神,想到了元州,“当遇到天灾时,他们无能为力,唯一能靠的是谁?虚无缥缈的神灵。这是谁之过?”

    杨玄指指自己,指指那些走动的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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