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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平大小的中央,一棵梧桐木依旧伫立于此,炽热光明的气息自茂密高挑的躯干弥漫开来。
“你来了。”
月色之下,一道略有兴致,而又显疲态的声音悠悠传来。
阴影和月光各自参半之下,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从院落里的小屋中走了出来。
白金色的长袍不见一丝褶皱和一粒灰尘,老者的一头长发也是白金参半,不过他将其很是考究地梳起了一个侧分背头,这使得他多了份来自岁月的成熟与睿智。
与其相比,长发垂髫却不加以修整的千浔,更显一分暮态和老气。
“你这副人模狗样,看上去倒也是有番帅气。”
千浔撇撇嘴,从踏入武魂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了在此等候自己的千道流。
听了千浔的咒骂,千道流却是没有生气。
他想要温和地笑着,但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合适地表达出自己的情感。
“别笑了,从小到大,你也没有怎么笑过。”
千浔说着说着,自己倒是却笑了起来:
“是啊,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见过几次面,又哪里来的笑呢?”
随后,千浔挥挥手,示意千道流的身板挡到自己进屋了,让其挪开一下。
这是一间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房间。
一对梨花木双开衣柜,一张单板两米长短的木床,以及一个左置砚台悬笔架子,右放一叠宣纸的木桌。
木床上的铺褥都方方正正地堆叠好,木桌鹅卵石下压着的宣纸上,落款的字迹似乎还未曾干涸。
元年寒夜下,少年愤然提笔疾书的画面,依旧是历历在目。
仿佛,一切都在不久之前。
“这几年,我每个月都会来这里待上一小会儿,这片府邸实在是太大了,也没有人住在这儿,我也懒得令人再来清扫干净,更别提我自己动手了。”
“倒是你的房间,我会不时地帮你打扫一下。”
千道流也随其再次步入这个尽显朴素的房间里面,他的声音充满了追忆和惆怅,还有一些内疚。
“少来,老家伙,跟我打感情牌?我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