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轰鸣的夜变得温柔的静,似那哭闹不止的婴儿终于安然入睡。

    以为天地为笛,潮水为曲,实在妙不可言,也骇然听闻。

    个中乐妙唯此时共奏这对同好能够切身体会。

    谢傅体内真气狂泻,要驭这江河之水,该需要多么浩大的力量啊,人有穷力,天地之力无穷。

    临近第一遍曲尾,魏无是见谢傅气定神闲毫无疲惫之色,心中欣悦无比,这种感觉比遇到生平劲敌还要令人兴奋。

    曲止,刚刚清风柔波的河面上,突然咆孝怒吼起来,好似一只挣脱牢笼的河兽发泄自己被控制的愤怒,比先前更高的浪头像张开吞噬一切幽暗大口,将两人咽下。

    一口又一口,无论浪头吞噬多少次,两人伫立河面,巍然如初。

    轰轰之声遥遥传来,由远及近,却是东海之水潮高倒灌而来。

    王婉之在治理江水修建贤桥时有一名句:“欲东导于海反西流,欲北导于江者反南下。”

    王婉之实地考察发现,因为前朝长堤的修建,导致松江之水受阻,流水不畅,以致下游日益淤塞,水势转向东北,多雨季节常成水患。

    为此王婉之拆除旧堤,拓宽河道,在离旧堤外围十丈的地方另筑新堤,一个举措就改了水患之疾。

    此刻情况正是河水东流,海水反西倒灌,两股水流相互冲撞,掀起滔天巨浪。

    海水终究势大,排山倒海犹如万马奔腾而来,将娄江水和松江水两只河兽吞没,气势汹汹的拍在新堤上,淹过堤面。

    岁月悠悠,历史画面不断重演。

    大禹治水,以人智人力控水。

    两人转身面向东海,扶笛吹奏。

    这第二遍从启调起变化,进而全曲连变,却成了完全不同的曲风。

    两人依照变谱而奏,同气同调。

    这波浪潮拍打在护堤之后,刚刚被淹没的娄江水和松江水两只巨兽立即从水面冒头,咆孝着互相撕咬,溅起浪花无数。

    忽然两只河兽水势变得怪异,似被套上缰绳被人驯服,涌作银涛同时朝东海方向噼驶。

    水声如急鼓,水流化万马银鞍争相超越。

    人力有穷自然无法完全操控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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