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婉之松了口气,起身站起。
燕语要前面掌灯领路,王婉之道:“你就别跟了。”
“好,小姐,灯给你。”
“灯也不用。”
王婉之本来就打算站在暗处让他瞧上一看,拿着灯岂不被他瞧个真切。
“小姐,天色,那你小心一点。”
“月色如此明亮,我看得清。”
王婉之似平时一般雍容雅步,丁丁零零之声传来,却是发髻上玲珑步摇在晃,及地的纱裙环佩在响。
从身上发出来的这悦耳声音,对王婉之来说是新鲜的。
放轻了脚步,丁丁零零之声俏轻许多,衣裙窸窣似隐隐中散发出几分羞怯来。
王婉之低头脚下款款小步,不禁想起《菩萨蛮》来: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好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以前是笑看书中事,此刻却是化身书中人。
来到庭院,脚步放的更轻,几近蹑步,来到曲槛边,躲在柳稍下,朝亭榭望去,只见他背立着瞭望明月。
王婉之心头莫名跳的很快,脸上也热乎乎的,凝伫一番之后,轻轻朝亭榭走去。
玉摇悄响,却惊了池塘鸳鸯,发出泼刺声响,王婉之吓了一跳,轻呀一声。
谢傅闻声回头,只见柳稍下一抹花影在动,微微露出了皎洁的素影,笑道:“婉之。”
王婉之也不出声,盈盈而立。
谢傅便朝她走去,走近许些,刚好刚好一阵轻风吹过,送来了一丝淡淡的幽香,直沁心脾。
谢傅突然止步,深嗅一口,却只嗅到一半,被风嗅走一半,或许风也贪慕她的芳香怡人。
王婉之隔柳帘望去,只见他面容英俊清朗,在月光下平添了几分朦胧神秘,心头悸跳。
“是婉之吗?”
王婉之虽不应声,却伸手揭了柳稍,走到柳稍前来。
谢傅终于看清月下穿着女裙的王婉之,心头微微一震。
只见她亭亭站着,低垂着罗裙不发声,有如莲花初绽,清纯如水,令人别样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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