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踟蹰不前,他本是这城中一乞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浑浑噩噩,不知何日而亡。

    明教入城,他也跟着热闹了一阵,后机群威胁,挖掘防空洞。

    想到这里,不好意思一笑,当初拉他去时,还曾心若死灰,累死在日寇治下的平民多了去了。

    实际情况却浑然不同,工作环境虽然艰苦了些,但三餐有保,还有衣服发放,更看不到拿着皮鞭耀武扬威的监工,同时受到一些思想的熏陶,他欣然接受改造,了解做人的滋味,后来解危,进了一家煤油厂当工人。

    至于现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很简单,发了工资,想要买两斤卤肉,送给李寡妇。

    “让让。”

    身后的声音让蔡大福一惊,下意识猫着腰躲在一旁,露出一张赔笑的脸。

    两位客人不无诧异,他们也是新领了工资来买些吃食,看衣服是煤炭厂里的,绕过他进了楼。

    蔡大福讪讪一笑,又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压在背上面的石头已经没了,这根嵴梁,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弯下去。

    重新站在门口,深吸口气,抬起一只脚,忽然间,四下变得安静又喧嚣,酒楼里的客人,街上面的行人,好像都在同一时间盯着他,蔡大福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是心里憷的厉害,抬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又抬起手臂,闻到一股煤油味,他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口拘起来,贴着皮肤,好像是为了避免身上的尘灰落进酒楼里,又提起衣摆,上面还残留这一些浅澹不一的煤油,可能会弄脏别人的地板。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抬脚,可敞开的大门,却生出一面无形的气墙,坚不可摧。

    他也不知道哪里错了,就是踏不出去,急得焦头烂额直跺脚。

    “大福,我看你磨磨蹭蹭半天了。”

    蔡大福转头,脸上一白,又一红,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是煤油厂的生产标兵,同时还是互助会的成员,有思想,觉悟很高。

    “怎么,不敢进去?”

    “我不是,我……”

    蔡大福支支吾吾的解释,为什么不敢?

    也许是以往的酒楼,进出都是达官显贵,可能是某次乞食,被乱棒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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