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

    白皙如玉的面容上,即有天真的懵懂,又有少女的明媚,较于春日的微光更暖,比之谷雨的和风更柔。

    “被我师弟人捅了一刀。”

    剪水双瞳顿时睁得大大的:“你师弟?他应该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受伤了,那更不能喝酒,会加重伤势的。”

    李无眠摇头道:“他是不是故意我不想多了解,倒想真是身上中刀,好过太多。”

    “怎么会?”

    李无眠微笑道:“想听听吗?”

    他缓缓诉说着,高小梅握紧了手掌,待到言语落尽,她分不清对错,也许并没有什么对错。

    “我少时曾自诩正道之光,要给肃清这乌烟瘴气的人间。严良这种人在这乱世凤毛麟角,如果有人要杀他,那要杀他的人便是我李无眠的敌人,因为没有人有资格杀他,他不仅不该死,反而要长命百岁。”

    高小梅默默听着,李无眠痛饮酒液,染湿胸襟:“佛门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恶若能回首必然是大善,起到的作用绝非小善能比,这是一个很讽刺的事情,大恶化成的大善,之前犯下的罪孽找谁偿还?”

    “所以对我师弟来说,严良是该死的,并且他也有杀严良的资格,师弟求我,我当与他一体,自然不会推脱。”

    “当他说他后悔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成了个小丑,掉进了粪坑,脏污从七窍钻进五脏六腑,呼吸都是种奢望。”

    李无眠双目微红,他永远不可能杀严公老那种人,但严公老的死和他有直接关系。

    刘怀义若是没有说后悔的字眼,那么背负也就背负了,他总是为怀义的亲人讨回了公道。

    然而当那句话出口,一切的支撑都崩塌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段时间常想,我若不在,怀义他是否有那胆子,事情是否有另一种结局?”

    事情对他造成的冲击远比想象的要大,甚至让他怀疑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如同心口堵了一块石头,唯以酒浇之。

    “不要伤心了。”

    红意仍未散去,他却微微一笑:“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的字典里,没有落泪两字。”

    “后来呢?”

    “我原谅了他,他很高兴,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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