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平时?平时也没有多痛快。”他大嚼兽肉,半生不熟,尚能看到腥臭的血水从唇角流下。

    无根生微微一讶:“是吗,那梁兄何时痛快过?”梁挺那一身憎恶之气,全性之中无人出其右者。

    竟然说自己没有那么痛快,这可就大大出乎无根生的预料了。

    “只有一次!”梁挺咽了口唾沫。

    “我可否有幸听闻?”不论如何,无根生总是抱着一些莫名的思想,若是不知道病症,那下药无从谈起。

    “你最好不要了解,关你屁事。”梁挺吐出一口血水,似乎是嫌弃太生,将半生的兽肉继续加在火堆上炙烤。

    无根生耸耸肩:“梁兄,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恶,你以为如何?”

    “放屁!”梁挺拍手大笑,有从身旁割下数条猩红的血肉,看也不看,径直丢进火堆,灰尘激荡。

    “哦?”无根生微讶,性善行恶,早有定论,前者人为万物之灵,后者人与野兽无二。

    梁挺淡淡道:“人之初,纸一张。”

    无根生含笑:“梁兄有这份见解,境界不可谓不高。”

    “放屁!这算什么见解。”梁挺拨弄着火中的兽肉,染上一层厚厚的黑灰,便迫不及待的拿了出来。

    无根生轻声道:“你我呱呱坠地之时,其实并无本质的区别。”

    梁挺龇牙一笑,大嚼黑肉,一层灰下,尽是生肉,原来方才是肉的火候过了。

    瞥了他一眼:“你我呱呱坠地之时,一切早已注定。”

    无根生眉目轻皱,却见梁挺兴致不高,只顾吃肉,他也不再多言,将方才半生,此刻已熟的兽肉取下食用。

    火堆逐渐暗淡,梁挺满口红黑,瞥了无根生一眼:“我用柔骨捅穿我爹的脑袋,我用墨筋拔出我师父的脊柱,我将我师妹压在……柔骨搅动脑浆,墨筋紧贴脊柱,师妹一命呜呼,那时候,我痛快的像飞在天上。”

    火堆熄灭了,在光芒散尽之前,回光返照似的强盛了一瞬,照出梁挺旁边半截鹿角。

    ……

    红日初升,无根生醒来,一夜之后,身上伤势已无大碍,梁挺下手很有分寸,让他看起来凄惨,实则未伤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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