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波折,那折损的可就是她这位太后的颜面,但赐下去的绯袍又不可能马上收回,所以借任伯雨敲打敲打,倒正合适。

    而任伯雨引据论点,抑扬顿挫地说了足足一刻钟,最后总结道:“老臣所言罪状,句句属实,望太后防之于渐,将公孙贼下狱,绝不可留这等贼子在开封府衙任职!”

    向太后正好问道:“公孙判官,你有何话要说?”

    在她的预期中,这开封府判官应该诚惶诚恐,叩首请罪,自己宽宏大量,驳斥掉任伯雨的弹劾,然后这判官再发下毒誓,速速破案擒凶,一套流程就走完了。

    然而公孙昭冷着脸,毫不迟疑地道:“臣以为,任正言所说,乃是维护自身错误的狡辩之词,臣身居判官之位,并无弹劾之权,但也要斥其虚谈废务,误国误民!”

    殿内猛然安静下来。

    向太后怔住,任伯雨呆住,就连榻上原本事不关己的赵佶,都看了过来。

    言官是何等凶悍的一群人,你区区一个开封府衙判官,居然反过来弹劾他们?

    你怎么敢的啊?

    第一個跳起来的,毫无疑问是任伯雨,他指着公孙昭的鼻子,张大嘴巴怒斥:“贼子,你怎敢?你怎敢!!”

    公孙昭退后一步,避开那喷过来的口水。

    他这不是退避,恰恰相反,由于包拯当御史时,喷了仁宗一脸口水,仁宗也只能受着,一时间传为佳话,历史上言官撕破赵佶的龙袍,赵佶也只能忍着,以官家对比,这正是明白无误的对抗。

    我的口水,天子都受着,你凭什么避?

    任伯雨气得浑身发抖,公孙昭则冷冷回视这个老者。

    他最不可接受的,是任伯雨弹劾时,那股发自内心的语气。

    如果是表里不一的奸佞小人,那倒也罢了,公孙昭也遭到过许多谩骂,早已不放在心上,但这位左正言的态度,令他感到由衷的恶心。

    明明是自己错,凭什么理直气壮的颠倒黑白?

    向太后到了这时才完全反应过来,局面似乎要失控,想到这些台谏在士林里的声誉,她的第一念头是退缩,将这件事压下去。

    但正要开口,却发现一道目光看着自己,那是坐在边上的赵佶。

    向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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