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只有四十人,剩下的山东士族占了二十一人,最少的江南士族也有十二人入榜。

    这种比例其实是正常的,  二馆六学聚集天下名师,所拥有的师资力量终究不是地方可比,哪怕山东士族再会考试,在目前的大环境下还是比不过,所以公平竞争下,关内士族历年积攒的优势依旧会确保他们的人数最多。

    可落差感就是这样来的,以前进士科九成是他们的人,如今只剩下一半,随着时间的推移,比重说不定还会变化,这就难以接受了。

    而韦玄贞更看重如今礼部放榜的方式:“以前放榜是在礼部贡院,现在直接移到皇城之外,与民同贺,接下来还要聚众游街,是在抬高科举出身的官员荣耀啊!”

    这个年代的进士高中,还不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偏偏士子又重声名,这种被人人簇拥的感觉,连韦玄贞看着都颇为羡慕,加以分析:“有此一遭,也是不枉多年苦读,恐怕以后科举入仕的士族子弟,会越来越多。”

    韦承庆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沉下:“如果科举入仕的官员增多,门荫和其他方式入仕的官员,升迁之路将更加困难。”

    韦玄贞道:“这也是无法避免的,才学之士自有骄傲,谁又愿意落得个靠祖辈恩荫的名声呢?”

    韦承庆皱眉:“老夫自然不可能排斥族内上进自强的风气,一个世族想要存世悠久,才流辈出是必须的,可门荫的优势也必须保持,如果人人都靠才学,我关内士族的优势就愈发难以维持了。”

    这话很露骨,但也很实在,所谓特权,就建立在不公平之上。

    世家最强盛时期,无疑是魏晋时期的上品无寒门,只要有个好出身,傻子都能身居高位,等到了唐朝正式实施科举,已经大大削弱了特权。

    所以五姓七家那种出了众多宰相的山东高门,权势不容否认,但真的没有后世想象的那么夸张,世家一再衰弱,到了唐时已是外强中干,否则也不会被一波推平。

    韦氏叔侄自然不可能有那等远见,他们是想到如今关内年轻一辈的浪荡无为,米虫众多,暗暗叹息。

    世道越是公平,高门的腐朽就越是无法掩饰。

    两人沉默片刻,却又下意识地将目光投注到一位被众士子簇拥的官员身上,韦承庆问道:“那是何人?”

    韦玄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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