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师父带离那个山村,她还未开始练武,长得又黑又瘦,整日流亡。
师父是个瞎子,日子也并不好过,她饱一顿饿一顿,连狗食都抢来吃过。
那年的冬天很冷,师父带她回了延州,祭拜了于家上下之后,她又冷又饿,晕倒在了路边。
醒来之时,一个可恶的小胖子蹲在地上,用手拨拉着她的鼻子,眼里还带着怜悯的目光。
她不知道师父去哪儿了,便和小胖子说起话来,聊着聊着,她便饿得哭了,脚上的破鞋一直灌着冷风,冻疮又红又肿。
那胖墩儿脱了衣裳和鞋子给她,又跑到铺子上买了两大纸袋的小笼包,塞进了她的怀里。
那是于心兰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再然后,很多穿着盔甲的兵士出现。
师父告诉她,遇到这些人,一定要躲起来。
所以她便藏在草里,看见小胖墩儿被一名生气的女子打得哇哇乱蹿,再后来的事情。
她便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小胖墩脱了外袍之后,右边锁骨上有小小的粉红色梅花印记。
只记得若是没有那身衣裳,没有那两袋小笼包,她可能会饿死在那个冬天。
师父出现的时候,浑身是伤,说两师徒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带她回山中,练剑。
一晃,十四年过去,小黑丫头长大了,那小胖墩,似乎也长大了呢!
于心兰抬头望天,泪水混合着雨水,决堤而下,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你呢?”
绳子总断于细处,厄运专挑苦命人,造化莫测。
无声哭泣之中,男子的声音传来。
“这一剑,很厉害,要不是那软猬甲,本少可能已经死了,这一次,只能说运气站在我这边!”
陆玄擦去嘴角的血迹,挥了挥手,夜幕当中,数道身影兔起鹘落,将二人团团围住。
他望着手持断剑的于心兰,冷声道:
“先前给了你机会让你走,你自己硬是要杀本少,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