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并不清楚涂庸的官场经历,之所以感到震惊,是因为对方的另一个名头。
大齐的诗坛大家,文学巨匠,真正的超级大儒,当今朝中唯一一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肱骨之臣。
“原来是涂老,今日得见大齐巨子之颜,晚辈当真是幸甚至哉。”
陆玄一个彩虹屁便拍了过去,涂庸挥了挥手,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别在这儿跟老夫惺惺作态,老夫且问你一句,你与那才女范冬儿会晤之时,所吟诗句,乃谁人所著?”
“哪首?”
那日自己随口乱抄的名家绝句多了去了,也幸亏这个世界和记忆中的古代完全不同,否则的话,只怕是要被人拆穿。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此诗,甚好,老夫当年亦曾在巴州为官,念句思情……”
“你可知,国子监中的监生们,都快吵翻天了,说以你的阅历,根本不可能做出此等佳句!”
陆玄点了点头。
“没错,这首诗的确不是我写的,写诗的人,叫李义山。”
涂庸皱了皱眉。
“小子,诗会之上,若要吟他人之诗,需得特意表明,否则的话,一般默认只能念自己的诗,否则的话,那便不是吟诗作对,而叫瞻读!”
陆玄讶异道:
“还有这等规矩,晚辈不是文人,还真不知道,多谢涂老指教。”
涂庸瞥了他一眼,兴致乏乏的问道:
“如今大齐文人,多为附庸风雅之辈,写诗多为歌咏河山家国,不然便是花好月圆,亦或者抒发壮志难酬之郁。”
“像你念那一首,写思念之情的,少之又少,乍然一听,颇有些清新脱俗的美意,老夫问你,那李义山何许人也,现在何处?”
陆玄顿时呆住了。
李商隐,字义山,著名唐代诗人,这位大佬死了那么久了,就算活着,也是在另一个时空,这让陆玄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