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能。

    而江楠知道桑田的差错,估计她也是留心了,这才看出了破绽。

    “张相,我舅母她不是个寻常才女,她有一颗血心热胆啊!若是她能为官,必定是个女青天!她写过诗的:藉甚文丞相,精忠古所难。舍生归北阙,效死只南冠。血化三年碧,心存一寸丹,偶携诗卷在,把玩为悲酸。”

    江楠饱含深情,背诵起郑允端的诗。

    张希孟微微皱眉头,暗暗思量,竟然忍不住点头赞叹,“果然是才女,血性气节,足以让不少须眉男儿汗颜!”

    江楠听张希孟赞叹自己旳舅母,她心中振奋,郁结在心中的话,也说了出来。

    “张相,我,我其实一直仰慕舅母,觉得一个女子,能活到她的境界,便是天上人物了。她有才华,我就努力读书,她不愿意女子只是依偎男人,我也学着算账做事。后来我才代替兄长,向应天运送粮食……”

    “后来,后来我知道女人也能做官,千载难逢的机会还落在我的头上。我心中又忐忑又欢喜。我或许才华比不上,但我遇上了好时机,可以做出些动静,向天下人证明,舅母她讲的是对的,女子也能做更多的事情。”

    “张相,这些年来,我都追着舅母的脚步,想着换成了她,又会怎么做。这样一位奇女子,竟然家破人亡,难道王家人不该死吗?”

    江楠悲愤道,可随即她又无奈自责,“我恨不亲手报仇,如今事到临头,仇人就在眼前,却是畏刀避剑,连看的勇气都没有!女流之辈,终究是女流之辈。白白东施效颦,惹人笑话了。”

    话正说着,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欢呼,江楠一愣,随即脸色骤变。

    法场有人欢呼,那就意味着王家人的脑袋已经被砍下来了。

    果不其然,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隐隐有杀得好的声音,江楠的脸色愈发苍白,肩头微微颤抖。

    王家和自己有仇,也盼着他们身首异处,报应不爽。可真正到了这一天,为什么自己不能像男子汉一样,亲眼看着仇人血溅三尺?

    为什么没有拔剑斩仇人的勇气?

    甚至连看都不敢看?

    江楠拳头紧握,她连自己仇家都不敢看,以后要是因为她的总算,揪出贪官,在这里开刀问斩,她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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