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每封信必然提及李善,一个……呃,被宇文士及略微夸张的少年郎形象出现在南阳公主心目中,再加上同样被抛妻弃子的朱氏,导致南阳公主对李善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怀。

    偶尔梦醒时分,她不禁想着,若是禅师犹存,长大后是否有此风采?

    在裴淑英这位当年闺中密友,和结识不过两年的朱氏之间,南阳公主自然更加偏向同样被丈夫抛弃的朱氏。

    她很想看到,当实情泄露的一刻,这位曾经孤守空闺十多年的裴氏娘子,脸上会有着什么样的表情。

    “爵封县公?”裴淑英的声音略微尖锐,神色颇为震惊,“是因为平阳公主……”

    虽然县公在隋唐算不上顶级爵位,但要知道面前这位少年郎不过十八岁……而裴世矩前朝爵封闻喜县公,本朝爵封安邑县公,也就是说,和李善是平级的。

    平阳公主摇头道:“爵位乃国之重器,不可因私事而授之。”

    一旁的柴绍笑着补充道:“此为怀仁面圣之语,因此拒不受封。”

    李善斜了一眼,“如此说来,在下受封县公,名不符实?”

    柴绍大笑道:“劝返突厥,坚守馆陶,筹谋大捷,擒斩刘黑闼……如何怎能称名不符实?”

    南阳公主轻笑道:“如此功勋,爵封馆陶县公……若不是当时怀仁尚未出仕,年纪又太轻,只怕一个县公也轻了呢。”

    裴淑英少出家门,又不喜政事,对外界事少有知情,不由怔怔的看着这个垂手而立的少年郎……不料却是个文武兼姿的人物。

    原本还可惜这个少年郎玉树临风可惜黑了点,如今再看,几乎都在放光了!

    朱氏习惯性的谦虚了几句,大意是说……我儿子骑马都骑不好,更不懂领兵。

    平阳公主已经细细问过李道玄山东战事经过,摇头道:“怀仁看似不擅冲阵,难以亲自领兵,但心思缜密,两次放火烧船,使得刘黑闼数万大军两次军心涣散。”

    “刘黑闼两度复起,席卷河北,显赫一时,最终败于怀仁之手。”柴绍点头道:“虽有田留安、齐善行之功,但若无怀仁筹谋,必不至此。”

    “诸葛武侯亦难以亲自上阵,但仍被历代推崇。”平阳公主看向李善,“磨砺之后,怀仁他日当不仅因诗才留名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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