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乱,经城兵变,邢州、冀州亦有不稳之像。”

    房遗直紧紧皱眉,他发现自己从那些来信中得知的,和李善所说的,区别相当的大。

    当时居然有民乱兵变?

    “当时,淮阳王已经分兵往洛州、魏州、相州……”李善瞥了眼房遗直,“方四郎伤重不治,乱兵群情激奋,在下斩崔帛……”

    房遗直不由自主的追问:“民乱兵变立定?”

    李善微微颔首,“快马传讯,第二日即定。”

    久久的沉默后,李善补充道:“在下当日未想那么多,只见方四郎如此境遇……怒火中烧……”

    “刘黑闼两度席卷河北,唐军均先败后胜,若再起战事……”

    李善突然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微有醉意,苦笑道:“虽人有贵贱之别,但终究是父生母养,历经二十载成人……”

    “斩崔帛首级,自然得罪了清河崔氏……但目睹方四郎血肉模糊,在下不悔。”

    大醉被抬上马车送回朱家沟的李善在心里想,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不能得个及格分?

    当然了,房遗直是没有资格打分数的,李善想象中的考官是他的父亲,被后世称为最佳宰相的模板房玄龄。

    已然入夜,房遗直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房门外,躬身问安。

    老仆推开门,房遗直缓步入内,小心的关上门,低声将今日席间话简略明了的说了一遍,基本上都是平铺直叙,并不加上自己的评价。

    房玄龄手中不停,仍在挥毫,一心两用。

    “父亲,李怀仁所言,与清河乡人信中提及,区别甚大,也不知何为真,何为假。”

    房玄龄在外人面前向来温文儒雅,在家中倒是摆出严父的姿态,嗤笑道:“魏县大捷,擒杀刘黑闼,收复山东,多有旧友来信,赞李善之能,赞李善仁义之名。”

    “李善斩杀崔帛后,却频频来信,言此人残暴,如此自相矛盾……李怀仁此人,虽然尚未加冠,却很有些城府,难道不知道斩清河崔氏子弟的后果?”

    房遗直小心翼翼的问:“如此说来,今日李怀仁所言,理应不假?”

    房玄龄放下毛笔,叹息了一声,这件事秦王和几个麾下心腹谋士都是知情人,有人赞,有人贬,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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