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善挽起张文瓘,“还要谢过稚圭送来肉食,多日未能饱腹了。”

    “分内之事。”张文瓘直起身,轻声道:“适才听世叔所言,李兄欲南下魏洲?”

    张玄素和张文瓘的父亲是故交,两家虽然非同族,却是同宗。

    “嗝……呃,的确如此。”李善行礼道:“还要多谢稚圭收留。”

    郭朴一回来就告诉了李善,张文瓘许诺张家收留那些受伤无法行动的伤兵,如此一来,南下的速度能大大加快。

    张文瓘迟疑了会儿,转头看了眼张玄素。

    “稚圭欲随军南下魏洲。”张玄素低声道:“此次若不是苏定方恰巧破城,稚圭必为范愿所杀。”

    “范愿?”李善吃惊道:“他敢杀清河张氏子弟?”

    张文瓘坦然直言,“多日前,突厥游骑途经武城,小弟认出了范愿长子,力劝守将率军出击……”

    李善眼睛眯了眯,突然开口打断道:“须发黄色?”

    “不错。”张文瓘一怔,“李兄如何知晓?”

    是那个被自己割断喉咙的黄发青年,李善舔了舔嘴唇,顺手接过石头递来的一串羊肉,难怪苏定方亲手斩杀范愿。

    一直在旁边喝酒的周赵突然转头发问:“当日战况如何?”

    “突厥游骑多少人?”

    “最后范愿长子往何处逃窜?”

    李善古怪的神情,周赵连续的发问让张文瓘察觉到了异样,他仔细回想了会儿,才开口说:“约莫两百骑,当日唐军设伏大胜,领兵者乃武城兵曹。

    斩首七十有余,俘虏十余人,残兵分为两部,向西逃窜者被追击斩杀殆尽,余下数十人向北逃窜,范愿长子便在其中。”

    李善和周赵对视一眼,低声问:“范愿可是追问其长子去向?”

    “不错。”张文瓘顿了顿,补充道:“还追问俘虏下落,而且此次范愿来武城,还带了几个突厥人。”

    “突厥人?!”李善砸了咂嘴,“你确定?”

    周赵抓了抓头上的发髻,“情理之中……范愿乃刘黑闼之下第一人……”

    所谓物以类人以群分,和范愿长子混在一起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这也早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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