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明虽然愤怒但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李渊明面上依旧父慈子孝的模样,私下也不摆一张死人脸……只能说明他已经放弃这个儿子了,只是在挑选易储的时机。

    李建成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直内心深处保留着微薄的希望,或许局势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毕竟十年太子,与父亲一直父慈子孝。

    但昨日与今日发生的一切彻底击溃了李建成心里那最后一丝希翼,将裴寂带走,将郑善果带走,将罗艺带走,将冯立也带走了,只留下了一个李高迁……这既是李渊对长子的提防,也是皇帝对太子的态度。

    李建成可没有刘据那样能聚拢兵力的能力与威望,更没有一个能为儿子舍弃一切的母亲,在罗艺、冯立、郑善果被带走之后,李建成不可能凭借区区三千长林军谋反……不说能不能攻下仁智宫,弑父杀弟,即使是发兵的可能性都不高。

    不说其他的,罗艺还在仁智宫呢,以天节军精锐组建的长林军会跟着太子谋反吗?

    罗阳、罗寿肯跟着李建成去送死吗?

    所以说,李渊的这次出京避暑相当于一封欲出未出的废太子诏书了,而且李渊在这方面也很老道,今日出京,昨日才宣布随驾的官员。

    “太子殿下是觉得热吗?”裴世矩对李渊的手段并不意外,他甚至觉得时机恰到好处,在最关键的时刻,太子消除了所有的希望。

    换一句话说,李建成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想想也是,你都差点将老子送到梁军刀下了,还指望你老子患了失忆症?

    李建成咬着牙忍受着汗珠从脸颊上留下带来的痒痒,再一次的郑重行礼,“请裴公指教。”

    裴世矩长叹一声,“臣已然年迈,搅入夺嫡,如何凶险,自不必言。”

    “他日任凭裴公……”

    “臣今岁已然八十,还能有几日可活?”裴世矩缓缓道:“唯有一请,他日功成,请将魏嗣王李怀仁交给臣处置。”

    “李善?”李建成有些意外,想了想试探问:“裴公与怀仁……”

    “臣年幼丧父,青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有丧独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裴世矩目光冷冽,“当日华亭一战,若非李怀仁,吾子如何会丧命华亭?”

    这个理由说充分很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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