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压了下来:

    “兄长怎么不想想,李侍郎这次能明目张胆的支持飞马城……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的身份本就敏感,替陛下掌管监察天下的百骑司,虽然只是一介黄门侍郎,可这朝野之中,连几部尚书都不敢对其不敬。而这次连他都表态了,若无有得到上面的允许,谁会放任这个……朝廷的内细头子胡乱站队?”

    “!”

    阎立德眼睛陡然睁大,反应过来了弟弟话语里的意思:

    “你是说陛下……”

    “嘘!”

    阎谦摆摆手,扭头看向了李臻。

    明明是个弱冠还不及的孩子,平常看上去也跟个铁憨憨无什么两样。可此时此刻说起朝局动向,却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老谋深算之人一般:

    “道长,虽然此事非君子之为,但……我劝道长最好这件事收手不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现在这洛阳城里,莫说是道长了,便是我们这种萌祖上余荫之人,都得小心一些。来年陛下下江都,越王留守洛阳。这一次,越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平顺的等到陛下回来,那么……东宫之主的位置几乎是板上钉钉了。从龙之功关乎一个家族接下来的百年沉浮,所有人都在算计着,想为自己多谋求一份荣光。说句有些自矜自骄的话,连我们都要夹着尾巴做人,谁也不得罪,道长只是一介方外之人,贸然掺和太多,怕是要……”

    说到这,阎谦微微摇头:

    “粉身碎骨啊。”

    “……”

    李臻还没说话,阎立德也是幽幽一叹:

    “唉,你说……他们图什么?”

    “图什么?”

    阎谦笑的有些讽刺:

    “图的便是以小博大。兄长还不知道吧,那日叔父找我去赏一副他得来的名家真迹,阮籍所书的《咏怀》其三。当时我一听这是真迹,就有些奇了。阮籍的诗题虽然都是以《咏怀》为头,可他毕竟写的太多了,几十首留存于世,真假难辨,怎么偏偏就确定这一副《咏怀》是真迹呢?你猜猜叔父和我说什么?”

    “什么?”

    阎立德皱眉问道。

    接着就见阎谦摇了摇头:

    “原来,叔父得到的这幅字画,乃是名家之人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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