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与寻常屋舍无二,入门小客厅,穿过帘子,是主卧。
王显就死在这里。
精致的房屋内,一张锦床,被子叠的规整,一张圆桌,摆放茶水瓜果,子爵大人就坐在桌旁的木椅中。
神色惊恐,张着嘴,面庞布满死气,没有被捆绑,只是靠在椅中。
双手下垂,胸口、右手腕鲜血凝固。
脖颈处有掐痕。
那只有着八字胡的脸上,双眼惊恐地盯着对面墙壁。
墙上本挂着一张略显旖旎的美女图,只是,此刻,那画布上却只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仇”字。
齐平吸了口气,表情凝重:“又是他?”
这里的“他”,指的是凶手。
邢捕头神情严肃,道:“应该是,我仔细观察过,这血字与东城民居内的类似,都是左手写法,笔迹,字形都相仿。”
他这话有隐藏含义:
即,这字应该不是伪造的,毕竟,城中知晓血字的不少,但了解其乃“左手书写”的,只限少数人。
这就大大减少了,旁人作案,模仿血字,以此转移官府视线的可能。
齐平看了他一眼,说道:
“不能完全排除嫌疑,这王显死的太蹊跷,你也知道,他涉及侍郎案,情况复杂,若是依照锁定嫌犯的思路,最可能杀他的,是近期与其结仇之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邢捕头懂了。
王显近期得罪了谁?呵呵,那可多了。
作为白手套,他服务的可不只是一家,侍郎案,一群人吃了挂落,恨死王显的,必然不少。
都有作案动机。
关键,这些人都大有来头,是有能力渗透进府衙,从其中打听到案件细节的。
如此,模仿陈年的案子,以此排除嫌疑,便是个好主意。
况且,陈年乃是知县,多年为官,判了那么多案,血仇多正常,可王显一个商人,除了官场上的事,还能涉及什么?
邢捕头知道这点,但他不敢说,也不敢想。
齐平这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个名字:武功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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