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大床上,二十岁的女青年正沉沉睡着,安静的像幅画。

  只是没过多久,窗外的麻雀合起翅膀,开始在电线杆上多嘴,宛如放远了无法顺手砸坏的闹钟。

  “唔……”

  原本安详的睡容逐渐浮现挣扎,女青年不满地咂了咂嘴,拿起另一颗枕头盖住脸蛋,试图隔离噪音。

  可惜无济于事。

  啁啾鸟鸣依旧清晰地传入房内,和那位深海中的章鱼音乐家一样,对自己的烦人程度没有任何自觉。

  “唔唔唔唔唔——!”

  烦躁着,女青年长腿交错、发丝散乱,又在床上翻滚了十几分钟之后。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身,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

  “哈呜~烦死了,这间旅馆的隔音也太烂了吧?还敢说是高级旅馆,检举……”

  咕哝着抱怨两句,雪之下阳乃用右手揉揉眼睛,橡皮泥似地靠上床头,双眼发愣,藉由胡思乱想来清醒脑子。

  这里不是我家吧?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为了调戏没时间去迪斯尼的妹妹,自己一个人在游乐园中逛到了半夜,懒得拦车又不想回家,才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下。

  “等等,昨天的我是白痴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

  雪之下阳乃晃了晃脑袋,摁着眉心有些苦恼。

  脑中有点刺痛,看来是昨天喝太多酒,不自觉做了些和青春这个词一样——又蠢又没意义的事情。

  懒得往深处细思,她叹气揭过,低头看了眼身体。

  因为昨天洗完澡披着浴巾就上床的关系,现在身上不着寸缕,被窗外晨光照得暖洋洋的。

  就算身材再好,这片山峦起伏的雪白景色也早已看腻;所以只是确认没啥事之后,雪之下阳乃便拍了拍脸颊,准备起身洗漱。

  “嗯?”

  抬起手,才发现自己左手一直握着一把梳子。

  那是把看上去价格不贵,绘着春天彩绘的木梳。

  “哪里来的啊?”她疑惑皱眉。

  无论样式还是风格,都不像是自己会去买的东西……旅馆里的吗?

  仔细回想了下昨天的经历,洗完澡为止的事情大致都还有记忆,却没有自己从哪里买、或者捡到这把梳子的经过。

  以前随手放进包包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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