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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小富瞧着大哥腹部那只触目惊心的黑紫脚印,心惊胆战地问:“伤成这样,真的没事?”

    刘武周点头道:“骨头没断,也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皮外伤罢了,瘀血散了就没事了。”

    阮小富闻言放下心来,阮大贵则骂骂咧咧的问候祖宗,虽然不敢指名道姓,但都知道他在骂谁。

    刘武周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他知道以高不凡的武功,要不是手下留情,这一脚能要掉阮大富的十条小命,不过他也没有明说,以他的精明,自然不会做这种“蠢事”,阮小富阮大贵是他的直系手下,忠于他一人就够了,没必要为他人作嫁衣裳。

    其实,刘武周当时完全可以阻止阮小富和阮大贵带头闹事的,但他没有这样做,还借故跑去上茅厕,途中甚至特意嚷嚷了几遍,好让大家都知道他不在场,然后再躲在暗处观察事态的发展,结果高不凡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摆平了,让他有点始料不及,而且高不凡还顺势立了个规矩,那就是真刀真枪杀敌见血才能吃肉。

    可别小看了那一口肉,一群几个月没有油脂下肚的饿汉,跟一群打了几十年光棍的“饿”汉其实没什么区别,后者渴望娶媳妇,前者渴望吃肉,欲、望都是炙热得如同火山,所以可以预见下一次战斗,这些渴望吃肉的饿汉会爆发出何等可怕的能量。

    这时刘武周总算意识到,高不凡在队伍中的威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而且办事风格硬朗,手段老辣,根本不能把他当成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如果只是武艺不及高不凡,刘武周还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脑子比武艺威力更大,但当他发现高不凡还是个玩手段的高手时,他就不得不惦量了,毕竟小命只有一条,玩脱就没了。

    …………

    夕阳终于完全沉入了地平线,四野暮色苍茫,韩老实蹲在道旁的草丛中,就像一头冬眠的老熊,旁边的柳七斤被蚊虫叮咬得有点抓狂。

    “韩叔,蚊子咋不叮你?”柳七斤一边上挠下抓,一边疑惑地问。

    韩老实老实地道:“俺身上涂了艾草汁,能驱蚊虫。”

    柳七斤眼前一亮:“还有吗?”

    韩老实伸手在旁边拔了一颗艾草丢过去,柳七斤这才发现附近长有很多艾草,急忙摘了叶子往脖子和四肢上使劲擦,但是效果却是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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