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诏书中,严重的警告了奸商囤积居奇射利,如果导致百姓嗟怨,仍蹈前辙、略无警惧。

    那朱祁钰就要发飙了!

    他希望这些势要豪右之家,当个日子人,不要当个乐子人。

    最后活成了笑话不说,还被砍头、抄家、家人流放。

    这道诏书就是郑重的警告,也是希望能够让一些人在最后的时刻,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朱祁钰作为「山东海商」再次被邀请了参加集会。

    这次不是烟云楼遮遮掩掩的顶层密谋,而是直接到了媚香楼,开始大宴四方了。

    媚香楼和烟云楼的格局不太相同,烟云楼是四栋三层高的副楼由连廊连接五层主楼。

    而媚香楼在秦淮河畔,连绵一百余步,与其说是楼,不如更像是个画舫码头。

    又早是夕阳西下,水面上被夕阳染上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昏黄,河面被妆出一抹胭脂的薄媚。

    画舫推开了波浪,推开了寂寂的河水,随双桨打它,却是汩汩的流淌。

    两岸华灯初上,岸上楼宇的灯烛剪影,淹没在了夕阳金灿灿的倒影之中。

    河中眩晕着的灯光、夕阳,纵横着的画舫,悠扬着的笛韵,夹着那吱吱的胡琴声,如诗如画。

    河上的凉风,渐渐凉薄。

    画舫上、楼宇间的伶人开始拨弄琵琶,轻启朱唇,道不尽的是密匝匝的绮恨、逐老难留的年华。

    这些伶人们的歌声,在秦淮河上已经飘荡了千年之久,婉转的声音里,似乎有着让人感慨万千的情愫。

    心头,是宛转的凄怀;口内,是徘徊的低唱。

    陈婉娘的声音极为轻灵,仿若是鸟儿在歌唱,极为欢快,眉眼之间的笑意,如蜜饧似的融在流波的心窝里。

    连呜咽也将嫌它多事,更哪里论到哀嘶?

    陛下是一个有为的君主,虽然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很难有什么正经的身份,但是能伺候如此英主一时,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陈婉娘手中的琵琶声渐缓,这《莺莺传》的第二折终于来到了尾声,她慢拨琵琶,轻吟道:“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我知他乍相逢,记不真娇模样,我则索手抵着牙儿,慢慢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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