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堂的气味都是一样的,圣油、烛蜡、焚香、干木还有......迷茫。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重量,那是责任的压力,也是国教努力要营造的气氛——当一个人站在这里时,似乎真的能够感受到帝皇正注视着自己。

    主殿后方还有五条过道,每条过道的尽头都有一处天井,里面也都有一尊凋像,中间的凋像最大,有七十米高,它描绘了神帝端坐在黄金王座上,那张巨大的、饱受折磨的脸越过众生头顶,盯着远方,神色坚毅。

    无论凋刻它的人是否真的见过帝皇,它还是被制作成这样一种形式,至少符合凡人对帝皇的看法。

    但索什扬更中意外面大殿的凋像,在那里帝皇被塑造成一名战士的形象,身穿盔甲,拿着一把剑,即便那剑和那凋像本身一般修长,看起来有点荒唐,但符合阿斯塔特对帝皇的观点。

    可惜那里还是有太多的人,而且太大,太空旷。

    在看过大部分凋像后,他选择了一处偏殿,或者说那里的帝皇圣像,并且更关键是没有人,随后坐到了长椅上。

    索什扬自己也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单独在教堂沉思冥想了,原本这应该是一个阿斯塔特的每日必修课,然而他却好像遗忘了这件事一样,按理说任何一个战士这样做,立刻会遭到牧师的诘问,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滥用战团长的特权。

    忽然,他听到了雨声。

    在这个季节的萨甘,似乎时常会下雨,毕竟这个世界保留了更多的自然环境,而这个教堂恰好比云层矮一些,也许是刻意为之。

    唱诗班的歌声悠扬飘荡,瓢泼大雨被挡在外面。

    但不知为何,索什扬想起另一个地方,那也是个教堂,却似乎总是在下雨,仿佛永远也下不完。

    那个地方叫雷石。

    想到这里,索什扬拿出了那个小小的白色瓷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上这东西,也许是这段时间他的困惑实在太多了,多到他很想要一个人,一个真正能够完全理解这一切的人去解答。

    忽然,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仿佛是高跟鞋在石制地板上拍打着。

    没有人敢私自靠近他,能够做到的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毕竟教堂某种意义上算是她的“领地”。

    “我在祷告,听到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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