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为老二、老四、老五割取了一块,然后就由旁人来分割整牛,那厨子解牛只使手中一柄薄薄的小刀,不劈不砍,运刀如飞,下边有丫环使盘接着,一块块肥腴鲜嫩、色泽鲜红、香气扑鼻的烤牛肉便纷落盘中,再分送到一桌桌酒席上。

  待分罢了烤全牛,折御勋、杨崇训、杨浩这五位刚刚结拜的兄弟一起举杯沿石阶而下,逐席向三方僚属官员敬酒。一轮酒敬罢,杨浩酒力最浅,已是满脸红潮,醉眼朦胧了。

  回到席上稍坐片刻,杨浩便站起身来,向众兄弟告一声罪,自去后边方便。赤邦松嗜酒如酒,根本不须人劝,杯来酒干,如同饮牛一般,这时也觉腹涨不已,忙嚷道:“三哥等等赤邦松也去。”

  赤邦松跳起来陪着杨浩一同离去,小野可儿眼珠一转,笑道:“大哥二哥,小弟不胜酒力,也去方便一下,去去就回。”说着跳起身来也追着去了。

  一见周围已无旁人,杨崇训向折御勋微微一侧身,低声说道:“世隆兄,今曰杨浩所展示的武力,令人大吃一惊啊。不过芦州初建不过两年,根基尚浅,你以为……他与夏州可有分庭抗礼的力量?”

  折御勋抚须道:“仲闻呐,夏州之强悍,你我合力与之抗衡多年,应该算是了如指掌了,就算吐蕃、回纥与之征战不休,似乎不胜不负,但是你我若于此时参战,倾我全部兵力,顶多仍是一个不胜不负的局面,为何?只因如今夏州与吐蕃回纥之战,不但党项八氏中有七氏部落袖手旁观,就连拓拔氏贵族,也有许多不曾为夏州出力,夏州武力之强悍可想而知。如今之西北,实乃党项之天下,这一点你我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都改变不了这种事实。别看他们内部常起争战,如果我们出兵,有灭夏州之险,党项诸部必然攘助于夏州,然而杨浩却不同了……”

  他抿了口酒,淡笑道:“两年又如何?当年张义潮以一介布衣扯旗造反,一鸟飞腾,百鸟影从,仅一年功夫就风卷残云一般占领了瓜、沙十一洲,成为西北王,无他,时运相济而已,如今两甲子过去了,这西北时运……已然着落在杨浩身上,有希望与夏州一较长短的,唯有杨浩,此乃天命所归。”

  杨崇训目光一闪,机警地问道:“为什么我们出手,党项诸部会攘助夏州,而杨浩出手就没有这个顾忌?”

  折御勋哈哈笑道:“来来,喝酒,喝酒。”

  杨崇训不悦地道:“世隆兄,你我兄弟相交多年,向来同进同进、祸福与共,有什么事你还要瞒着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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